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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幽州城内

发表时间: 2022-07-16

 大宗十年。

幽州城。

大雨过后,积压已久的乌云渐渐散去,太阳穿透云层,日光倾泻而下,照耀着四方,让阴沉了一些日子的幽州城,在此刻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午膳过后,沐南栀被阿娘关在房间里,意兴阑珊的翻着那本《女诫》,眼睛却渴望的望着窗外,心思飘浮。

阴云散去,碧空如海般的天空令沐南栀心神向往,幽州城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这么好的天气了啊!只可惜,她阿娘总是不喜欢她出门。

她爹爹沐阿寺是幽州城的仵作,也略通点医术药草。只是身为仵作,给别人问诊是不吉利的,只有一些家里钱财拮据、请不起大夫的人来找他问诊,而那些找他来问诊的人沐阿寺也是分文不取。

在沐南栀12岁以前他们一家三口一直都挤在义庄旁的破茅屋里生活。由于从小沐南栀就随爹爹接触尸体、案件,渐渐的,沐南栀对验尸查案便有了兴趣。聪明伶俐,思维敏捷的沐南栀更是在沐阿寺验尸时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然而也正是这些奇怪而反常的问题让案件有了进展,快速破案。

久而久之,沐阿寺见沐南栀对这方便极有天赋,验尸的时候就将她带在身边。可沐南栀始终是个女孩子,后来她渐渐长大,他担心沐南栀以后嫁不出去,便和月娘商量着在离城中近点的南坊买个院子。

月娘觉得沐阿寺说的有道理,以前,她只想着南栀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就好,可现在看着女儿长大,而且出落得如花似玉的,才恍然发觉,她根本就不能够一辈子保护女儿,她身后隐藏着的那些危险更是未知数,说不定某天那些追杀她的人就会出现,如果想要保护南栀,就必须得尽快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嫁出去。而要想让南栀嫁进好人家,就必须将她培养成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月娘自小会这些,所以,教起南栀并不费力。唯一令她头疼的,就是南栀对这些根本不敢兴趣,成天就想跟在沐阿寺身后验尸查案,或者是学习一些医术药理。

忽然一只燕子飞了过来,落在窗棂上,吱吱喳喳的冲着沐南栀叫了两声,然后又飞走了。

燕子的挑衅让南栀觉得自己才是那笼中之鸟,连燕子都来欺负她。这样可不行,她才不要做笼中鸟,要做就做翱翔在天空的鸟。

这样想着,那边就合上了女诫,起身至门口悄悄打量着屋外的动静。

午膳时,北廊坊的张大叔来找爹爹沐阿寺,说他年过古稀的阿娘又犯病了,要他去问诊,沐阿寺听了连午膳都没用完,匆匆收拾医箱就出了门,走前沐南栀明明听见沐阿寺吩咐阿娘,让阿娘午膳之后把同仁堂的药材送去,现下阿娘应该要出门了。

沐南栀蹑手蹑脚地透过门缝,看见阿娘正在装药材,很快,月娘便装好了药材,背着竹篓出了门。

沐南栀心中狂喜,立刻从衣柜中翻出一套男装换上,束好发之后,喜滋滋地跑去门口,熟料,阿娘为了防她偷跑,竟将大门从外上了锁。

沐南栀笑了笑,大概她阿娘忘了,她跟一位世外高人的师傅学了两年多的功夫,这么点高的围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轻轻一跳,一只脚踩在墙上,借着力,伸手一勾便上了围墙。

说起她这位高人师傅,倒是神秘的很。拜师两年多,她却从未见过师傅的长相,每次见面都是在夜晚,且蒙着面纱,师傅也从未对她说起他的名讳,教武的时间更是随心所欲的。大约每月一次,师傅来之前,会从窗户扔进小纸条,她看见后便会按时间来到城外的竹林。

至于师傅是何来路,南栀更不清楚,她只知道是阿娘寻来的,但阿娘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师傅的来路,只让她跟师傅好好学武,只为日后遇见坏人时能够防身自保。南栀觉得如今天下安定,治安严谨,坏人应该碰不到几个,但是能够让阿娘如此信任的人必定是个好人,而且,比起琴棋书画,她倒宁愿跟师傅习武,虽然师傅偶尔有些严厉。

想到师傅,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师傅的身影,墨夜之下,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玉冠之下墨发如瀑,他虽用白纱蒙面,但沐南栀可以看见他剑眉之下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长相应该不差,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尊贵,高雅的气质,令人难以接近,而且师傅还不爱说话,惜字如金般,在沐南栀的印象里,师傅说的最长、且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来,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所以,在跟随师父习武的两年多时间里,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沐南栀都用来扎马步了,以至于她的武艺至今也能对付一些流氓地痞,但要像师傅那样行云流水、登峰造极,估在练上三十年都难以追上。

南栀刚从围墙跳下,就听一道尖锐的声音朝她喊来,“沐阿寺,沐阿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她脚步落定,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胖乎乎的妇人,正朝她快速奔来。

这不是西乡坊卖豆腐的王大娘吗?这个时间她应该收摊在家磨豆腐才对啊!

王大娘看见男身装扮的沐南栀并不是沐阿寺,着急地问道:“你爹沐阿寺去哪儿了?”

沐南栀不紧不慢地回道:“我爹去康宁坊坊问诊去了,听说今晚好像回不来了!”

康宁坊是幽州城的最北处,也是离城中距离最远的一个坊,一来一回如果没有马车,大约要两个时辰的脚程。

王大娘一听,急得直拍大腿,“这下可坏了?”说完,便瘫坐在地上,嚎着嗓子大哭起来,“这下可怎么办啊!我儿这下全完了啊,全完了啊!我儿要活不成了,我也不活了啊!”

沐南栀见状,忙去拉王大娘起身,劝问道:“王大娘,您这是怎么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是虎哥出什么事了吗?您先起来慢慢说,咱们一起想法子呀。”

王大娘听了这话,止住了哭声,突然豁然开朗般地打量着沐南栀,“呀,沐阿寺不在,你也行。走,快跟我走,把我们家虎哥救出来。”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沐南栀就往城中县衙走去。

沐南栀不明就里,而王大娘的力气很大,根本挣不脱,只好随着王大娘一起走。

王大娘一边走一边将事情向沐南栀说了一遍。

刘喜才是城中开金铺的刘老板的儿子,刘老板家缠万贯,是城中少有的大富人家。刘老板白手起家,是个正经老板,可儿子却不是个好人,经常欺负老弱妇孺,而且还是好色之徒,经常在街上看到漂亮娘子就上去调戏一番,调戏不成便恶言相辱。

今日晌午,虎哥和自家娘子在月香楼吃饭时,不料竟遇上刘喜才,柳娘子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堪堪是个大美人儿,刘喜才一眼就相中了柳娘子的美貌,丝毫不在乎她相公虎哥就在旁边,上前就去调戏了一番。虎哥是个铮铮铁骨男儿,见自家娘子受辱,当即便与刘喜才理论争吵起来,争吵着,两人便动起了手。刘喜才身边有两名身手不错的下人,三人对付虎哥一个,虎哥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一顿狠揍。直到月香楼的人报了官,来了两个捕快,刘喜才才命人停了手。

被松开的虎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怒火难消,趁着刘喜才不注意时,一把将刘喜才推倒再地,抡起拳头就朝着刘喜才的头部砸了去。捕快见状,忙上前拉开了虎哥,可就在拉开虎哥之后,被砸了一拳的刘喜才还未起身,就见他口喷一大口血,接着便倒地不起了。捕快上前喊了两声没喊醒,再用手指在鼻孔一试,竟没气了。

王大娘说:“我家虎哥我很清楚,你也知道他的为人,他做事小心谨慎,万不会这么鲁莽不考虑后果的,我问了我那刚娶进门的儿媳妇,我家虎哥就打了一拳,一拳哪能就这么容易把人打死,一定是刘家人仗着自己有钱,污蔑我家虎哥。”

沐南栀问:“那一拳是打在脑袋上了?”如果真打在脑袋上,那可难说。虎哥精壮如牛,有拔山扛鼎之力,如果那一拳真砸在脑袋上了,那还可真说不准会砸死人。

王大娘支吾着,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哪能那么准,我家虎哥的力气可没那么大,而且前些日子帮我抬磨石时,不小心扭伤了手腕,那一拳不可能会把人砸死的。”

南栀不语,在心里思忖着。这刘喜才究竟是被虎哥砸死的,还是另有他情,只有验了尸体才能清楚死因。

南栀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被虎哥一拳砸死的,可真是可惜了虎哥这么个好人啊!这貌美如花的娘子刚娶进门不久,就发生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