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瑶刘季的女频言情小说《穿成继母后,我改造全家种田忙秦瑶刘季 全集》,由网络作家“悠闲小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整个下午,秦瑶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屋前屋后的忙活着。晾完被褥,就把床板和床上铺的稻草全部卸下来,拿到屋门口晒。中间发生一个插曲,秦瑶翻稻草时,居然从里面翻出一窝死老鼠,精彩至极。弄完这些,又拿竹竿自制一把扫帚去屋里扫蛛网铲墙皮,那泥哗啦啦往下落,墙肉眼可见的薄了一层。这豆腐渣质量,别说大雪,一阵大点的雨,都能把它冲垮!“你们从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这是人过的?”又一次被掉落的墙泥糊上一脸灰,秦瑶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又不是天灾丧尸轮番上的末世,好好的日子居然能过成这样,简直不可思议。已经洗干净的刘家兄妹闻言涨红了脸,羞耻的低下头,光着的脚,脚指头蜷起,想抠地。因为刘季这个爹不管事,他们几个小孩也不知道收拾自己,村里孩子都不跟他...
《穿成继母后,我改造全家种田忙秦瑶刘季 全集》精彩片段
一整个下午,秦瑶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屋前屋后的忙活着。
晾完被褥,就把床板和床上铺的稻草全部卸下来,拿到屋门口晒。
中间发生一个插曲,秦瑶翻稻草时,居然从里面翻出一窝死老鼠,精彩至极。
弄完这些,又拿竹竿自制一把扫帚去屋里扫蛛网铲墙皮,那泥哗啦啦往下落,墙肉眼可见的薄了一层。
这豆腐渣质量,别说大雪,一阵大点的雨,都能把它冲垮!
“你们从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这是人过的?”又一次被掉落的墙泥糊上一脸灰,秦瑶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又不是天灾丧尸轮番上的末世,好好的日子居然能过成这样,简直不可思议。
已经洗干净的刘家兄妹闻言涨红了脸,羞耻的低下头,光着的脚,脚指头蜷起,想抠地。
因为刘季这个爹不管事,他们几个小孩也不知道收拾自己,村里孩子都不跟他们玩,嫌他们又脏又臭。
哪怕他们什么也没干,只是走得离大家近一点,也会挨骂。
从小生活在这样充满恶意歧视的环境下,兄妹四人心思很敏感,难免多想,觉得秦瑶嫌弃他们,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秦瑶把墙面清扫干净,察觉有风,忙又把摊开晒的稻草全部用床板压实,以免吹得到处都是。
做完这些,一回头,就见四个孩子羞愤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秦瑶有点迷茫,她没凶他们吧?
兄妹四人齐刷刷摇头。
秦瑶抹汗叉腰,问大郎,“知道哪里有干稻草吗?”
大郎点头,问秦瑶要稻草干什么,秦瑶无语的指了指他们光秃秃的脚,还有自己脚上随时能散架的烂草鞋。
大郎懂了,二郎三郎四娘眼睛唰的亮起,后娘要给他们做草鞋吗?
末世后期资源紧缺,哪怕是一双鞋,也能成为争抢资源。
秦瑶隔壁就住了一个老人,专门编草鞋贩卖换取物资,她做完任务闲下来的时候,跟着学了两手。
虽然比不得市场上售卖的精致,但日常穿完全没问题。
秦瑶跟着大郎和二郎,鬼鬼祟祟做贼一样,来到刘老汉刚收没多久的稻田里,这里还有几堆稻草没来得及搬回去。
秦瑶挑了挑眉,“直接拿走没问题吗?”
大郎不说话,但能从他熟练的手速上看出,平常他经常做这样的事。
二郎理直气壮道:“爹说了,爷爷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们兄弟的,拿自家的东西,天经地义。”
秦瑶瞠目,这个刘季,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一大把稻草,秦瑶选择闭嘴。
示意兄弟两快点,娘三个各抱着一大把稻草,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田野上。
刘季家偏僻,到了家附近,三人这才放慢脚步,主要是秦瑶身后两个小的跟不上,喘得快要断气似的,中午刚刚吃的芋头跑这一趟,全消化完了。
“你、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大郎气喘吁吁的好奇问。
秦瑶一本正经答:“因为我比你们大,腿长。”
大郎不信,但也没敢多问。
二郎喘匀了气,快走两步跟上秦瑶,“你要给我们做鞋吗?你还会编草鞋?”
这活儿是村里老人才会的,他和哥哥之前也想偷学,差点被打一顿。
秦瑶突然停下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兄弟两急忙刹住脚步,才没一头撞到她肚子上。
但被晒得黝黑的脸还是有点红,“怎、怎么了?”
秦瑶单手夹住所有稻草,空出一只手,一人脑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什么你你你的,这么不礼貌,要叫阿姨。”
两人齐齐一呆,然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喊了声:“阿姨。”
秦瑶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到家了,把稻草放下,帮我把外面那层脆的撕掉,只留中间最结实的。”
兄弟两哦了一声,把稻草放在屋檐下。
都是挺听话的孩子,秦瑶心里暗暗满意。
其实让他们叫娘,别说他们不乐意,她自己也别扭,阿姨这个称呼就挺好。
在屋里等着他们回来的三郎和四娘听见屋门口的动静,才打开门走出来,秦瑶叫住兄妹两,让他们以后直接喊自己阿姨。
三郎有点懵,不是要叫娘吗?
二郎瞪了弟弟一眼,呆子,叫阿姨就挺好啊,他们还有自己的娘呢,谁要叫一个不熟的女人做娘。
大郎拍拍手上的稻草碎,来到三郎和四娘面前,催他们:“三郎、四娘,叫阿姨。”
三郎喏喏开口,“阿姨......”
秦瑶“哎”的应了一声,摸摸他的小脑袋,“去帮我看着晒的稻草,别让风把它们卷跑咯。”
领取到自己的任务,三郎腼腆一笑,点点头,心情雀跃的拿起一根小柴火做棍子,守在稻草堆旁,认真的看着它们。
四娘却突然扑过来,一把抱住秦瑶,带着哭腔说:“我要阿娘,我要阿娘,我要阿娘!”
大郎尴尬的望着秦瑶,妹妹年纪太小讲不了道理,况且秦瑶就在面前,人家刚准备给他们做草鞋,他就说她不是他们的娘,让妹妹别闹,似乎也不太好。
秦瑶轻叹一声,挥挥手示意面前为难的小少年去撕稻草,自己把大腿上这个小挂件轻轻拉开,哄她:
“叫阿娘也行,叫阿姨也行,想叫什么叫什么,乖乖的好不好?”
四娘立马抬起小手抹开脸上的泪,冲秦瑶灿烂一笑,“嗯。”
“四娘真是个乖宝宝。”秦瑶轻轻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指着门槛,给她一小把稻草当玩具,叫她乖乖坐着看大家干活,别乱跑。
家里没有院子也没有篱笆,小孩子转眼就能跑没影,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放心。
安置好小的,秦瑶领着两个大的开始编草鞋。
做鞋有专用架子,但眼下条件不允许,秦瑶便用柴刀削了几根树枝,当成支架,倒也能编。
做草鞋要先把稻草处理好,全部编成细股的草绳,才能放在架子上编成草鞋。
大郎和二郎力气小,搓出来的绳子很散,能帮的只有稻草预处理,剩下的活都是秦瑶自己干。
一整个下午,秦瑶都在搓绳子,手掌心搓得快要冒火星,才把今天抱来的稻草全部搓完。
太阳西斜,绳子卷起来先放屋里,秦瑶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马上招呼家里这几个小孩把晒得蓬松的被褥和稻草搬回屋,重新铺了两张床。
主屋这边,撤掉一半床板只铺一张单人床,空间立马变大了,用来做饭桌的矮桌放在屋子中间,这边就成了一个多功能活动空间。
四个孩子单独一间,睡在小屋里,秦瑶将主屋撤下的床板带过来,把床加宽,这样四个孩子睡一起就不会挤。
刚铺好的床透出一股稻草和阳光混合的味道,四娘爬到床上打了个滚,惊喜的说:“阿娘,好软和呀~”
晚饭秦瑶做了水煮芋头。
别看她带回来满满两兜的芋头,但家里的嘴可有五张,且各个都是饿死鬼,五十斤左右的芋头,吃了两顿,居然就只剩下一半了。
这还是秦瑶克制了,不敢多吃,要不然以她吃到八分饱的状态,估计一半都剩不下。
吃饱了的刘大郎几人,发现食物只剩下一点,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克制住。
秦瑶倒是没想这么多,山里芋头还有很多,全部挖回来,应该能吃一个月。
短期内,她不用担心自己饿死了。
就是芋头这东西不好保存,没处理过的芋头,在现在的气温条件下,只能存放三天,完全没办法储存,只能要吃的时候就去挖。
秦瑶庆幸这里没人吃它,要不然这白来的口粮就泡汤了。
夜里,吃饱喝足的秦瑶开始对着火把编草鞋。
一开始上手有些生疏,熟练之后,手速就很快了。
龙凤胎兄妹两哈欠连连,秦瑶叫他们去睡,两人不肯,眼巴巴看着她手里的草鞋,等着穿新鞋子。
秦瑶既心疼又无奈,由着他们去了。
这里的村民完全没有夜生活,为了省点照明费,天黑就睡觉。
刘季家又住得偏僻,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山上野兽时不时传来几声嚎叫。
可能是这样的氛围渲染,大郎和二郎突然想起了他们被人扛走的混账爹,弱弱看了秦瑶一眼,欲言又止。
终于,大郎没忍住,正想开口问秦瑶什么时候去赎他爹时,秦瑶手里第一双草鞋完成,递到了他面前。
“长幼有序,这双先给大郎。”秦瑶说完,拿起草绳继续编第二双。
她这一天也很累,再给自己编完一双就准备休息了。
大郎到嘴的询问,硬是给憋了回去。
不过看到这双编织紧密,一看就很结实好穿的草鞋,小少年惊喜的把草鞋从桌上拿下来,在弟弟妹妹们羡慕的目光下,放在脚边比划。
也不知是秦瑶有意还是无意,尺寸刚刚好。
这是一双夹趾草鞋,虽然远比不上布鞋,但对几乎没鞋可穿的大郎来说,已经是顶好的了。
他拿起草鞋,看了又看,最后珍惜的抱在怀里,打算明天洗干净脚,再穿它。
二郎三个虽然也很羡慕,但知道自己都有份,便耐心的等着。
可惜,今晚秦瑶只做两双。
三兄妹只能遗憾回屋睡觉,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一早,秦瑶换上新的草鞋,随便吃了两个昨天煮剩下的芋头,就扛着锄头出门了。
刘大郎被她起床时的动静惊醒,想跟她一块儿,秦瑶拒绝。
她一个人去还快一点,刘大郎跟着,她反而还要抽出精力照顾他。
秦瑶早去早回,挖了两兜芋头就回来了。
她现阶段的目标,就是尽快把身体养好一点,山里的野兽暂时放过它们,等她恢复好身体,弄齐装备后再来。
所以挖完三天量的芋头后,果断下山。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现在还不能太折腾这具身体。
家里孩子们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等她回来才开饭。
这一点,倒是出乎秦瑶预料,她没想到兄妹四个会先做好饭等她。
可能是因为食物是她带回来的,默认她有分配权。
昨日剩下的芋头煮了一半,莫约八九斤的样子,秦瑶分大头,四个孩子按照食量来分。
四娘贴着阿娘,时不时就要喂她一口。
秦瑶意思意思咬一小口,小姑娘就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小脑袋挨着她的背,一小口一小口幸福的吃着甜糯的芋头。
吃完了早饭,在二郎三个娃期待的神情下,秦瑶拿起草绳开始了一天的手艺活。
这次时间多,一天就做完了三个小的草鞋,还多做出来一双成人尺码的。
几个孩子特别仔细的洗干净脚,换上新鞋子,满院子的走来走去,一脸满足。
看向秦瑶这个后娘的眼神中,不自觉多了几分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亲近。
二郎迈着新鞋走了过来,看着那双多出来的草鞋,试探问:
“阿姨,我能拿这双鞋去村里卖吗?”
秦瑶第一反应是吃惊,“这能卖?”
二郎也不敢肯定,但他想试试,“就算卖不出钱,能给家里换一把菜也是好的。”
秦瑶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样的生意头脑,也可能是贫穷迫使他们早早学会了如何生存。
秦瑶点点头,答应了。
二郎惊喜的招呼大哥和龙凤胎,兄妹四人小心翼翼抱着那双草鞋,朝村里最热闹的井边走去。
家里水缸又空了,秦瑶提上角落里那只孤零零的水桶,锁好门,跟在兄妹四人后头,顺便去打一桶水。
她对兄妹四人能卖掉草鞋并不抱期望,但也不干预,暗中观察。
却没想到,二郎一阵叫卖之后,居然真有人围上去看草鞋,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换来了一把青菜和一根丝瓜。
兄妹四人惊喜不已,急忙拿着换来的蔬菜跑到秦瑶面前邀功。
秦瑶笑着冲四人举起大拇指,看着那位换走草鞋的妇人背影,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或许,她可以多做几双草鞋拿出来跟村民们换些生活物资。
像是油盐酱醋茶,锅碗瓢盆,农家人自己种的时蔬,这些东西,他们可能会有多的,而她,正是刚需。
刘季家里的穷,秦瑶昨天已经吐槽得够够的人。
整个家里凑不出五对完整的碗筷,打水的桶也才一只,水缸小得要死,她一天要打四五趟水才够用,非常浪费时间。
“咱们先定下一个小目标,换一只木桶和一根扁担回来。”
大清早,秦瑶背着手,站在兄妹四人面前一本正经的发表讲话,俨然一副军训教官的架势。
大郎和二郎严肃的点点头,干劲十足。
龙凤胎兄妹两还小,也懵懵懂懂的跟着点点小脑袋,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秦瑶勾唇一笑,看向大郎和二郎,“咱们先去你爷地里借点稻草,等赚了钱再还他本钱,你们觉得呢?”
兄弟两对视一眼,没有一点犹豫,扭头就朝刘老汉家的田跑去。
一家五口,分工严明。
大郎和二郎负责搬运原材料,三郎和四娘负责预处理,秦瑶负责搓草绳。
不到一个白天的时间,屋门前就堆起一大卷草绳,起码能做出十双草鞋。
夕阳落下时,大郎和二郎气喘吁吁空手跑回来报告:“阿姨,田里所有稻草都已经搬完了!”
秦瑶看看身旁的大卷草绳,又看看堆在屋里的一堆稻草,点了点头,解除了他们的搬运任务,转入搓绳指导小组,争取明天一早能把第一批草鞋拿出来!
刘家村有磨坊,村里人一块儿修建的,在村祠堂旁边那片平坝上。
一到收获时节,这地方总是最热闹。
空地上全是晾晒的粮食,磨坊那间不大的小房子,里里外外都是人。
各家用磨,需要排队,原则上是谁家先要用就先用,来晚的自然排后面。
磨坊里面三个石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磨坊一天都没停下来过,每天都有人用磨。
因为磨磨实在是件苦差事,如果不是急着要卖粮食,大家都选择分几次慢慢磨,或者吃完了缸里的,等没了再来磨够一两个月的量。
秦瑶急着磨,是因为家里的粮食快吃完了。
上一次买粮食,还是去年十月底的时候,一个冬天过去,现在米缸差不多见底。
麦子用石磨磨,其实只是把外面的皮磨碎,到时候还需要用特殊的风斗,把皮和麦粒彻底分开,才能得到可以食用的干净小麦粒。
磨麦这个活儿,秦瑶就不指望刘季这废物了,留他在家里做饭,自己挑着新收的麦来到磨坊。
农人们最关心的就是收成,各家在磨坊里,总会问上一句:“你家今年麦子收了多少?”
大家伙都说还行,气候没有异常,平均一亩能收上来差不多两百斤。
这亩产量,和后世上千斤的亩产是万万不能相比的,但在开阳县这一片来讲,粗耕的情况下还能有这么多产量,很不错了。
这个时候,秦瑶低头看着自家的一百六十斤麦子,她这散养下来,平均亩产八十斤,也挺不错呢。
“秦娘子!我好了,你进来吧。”
磨坊里,有人磨完,喊了在排队的秦瑶一声,秦瑶忙把麦子挑进去。
终于轮到她了。
上一家离开前已经把石磨上的麦皮打扫得干干净净,秦瑶刚刚站在门口看都已经看会了,直接上手试了一下,感觉也还行。
不过这个效率就算力大如她,也觉糟心。
秦瑶把一百六十斤麦子全部磨完,花了一个小时。
就她这速度,旁人都看呆了,可想而知,普通人的话,这活有多磨人。
想起现代的打米机突突几分钟就完事,秦瑶挑着磨好的麦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提高石磨的效率呢?
就算不能提高效率,能节省点力气的话,也行啊。
用牲畜拉磨就别想了,村里有牛和骡的都当祖宗一样供着,可舍不得让它们拉磨。
而且牛马动起来就要吃粮草,这花费又增加了。
从桥上走过,秦瑶突然顿住,看着哗啦啦奔涌的河水,脑中灵光一闪。
村里这条河,一年四季有三季水量都很大,这就是现成的动力啊!
秦瑶曾参加过基地的水利工程,设计一款适合刘家村河流的水车没难度。
而且,她之前不是一直在想怎么赚点钱吗,这水力石磨做出来,在乡下肯定有市场。
想到这秦瑶就有点激动。
村民手里没什么现钱,她可以收取一定比例的粮食,这样长期下来,光是刘家村这一个村子,都能赚不少粮食呢。
家里人口又不多,她自己再打点猎,是不是就不用辛苦种地了?
想到不用种地,秦瑶一秒钟都不想再耽搁,担着一百六十斤的麦子,一路小跑回家。
风斗刘季已经从老宅借过来,就等秦瑶把磨好的麦子拿回来就开始筛。
“回来啦!”
刘季端着热水迎上来,娘子今天都没让他去磨磨呢,她真好。
秦瑶把担子放下,喝了一大口热水,把碗还给刘季。
“麦子已经磨好了,你筛出来,我先去刘木匠家一趟,中午给我留饭,我可能晚点才回来。”
交代完,扭头就出了门,往刘木匠家赶去。
刘木匠家在村子中心位置,和刘大福家隔得很近,之前马匪烧了刘大福家的后院,差点连带着把刘木匠的木料也烧了。
幸亏大家伙救火及时,他的木料才得以保存下来。
现在秦瑶要做水车,这可都是现成的材料。
秦瑶到的时候,刘木匠一家刚吃完早饭不久,一家子除了他本人还在刨木头,余下的人都忙着晒麦子筛麦子,忙碌得很。
上回秦瑶给了刘木匠上下床的图稿,刘木匠特别开心,这回见了秦瑶,猜到她可能又有什么新鲜玩意,热情的把她领到屋里,问她要打什么家具。
秦瑶踩着满地蓬松的刨木花,来到刘木匠的大桌子前,熟练的找到他的笔墨,研墨提笔在一块儿废板上把水车的样式画出个大概。
示意刘木匠站过来,指着图讲:“我想要做一个这样的竖水车,用来带动石磨,我看了我家门口那的水流落差高度,只要做一个这么大的就行了......”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和她人差不多高。
刘木匠从没见过这种风车一类的东西,听见秦瑶说这水车可以利用水流落差形成动力驱动沉甸甸的石磨转动起来,脑海里根本想象不出来是怎样的画面。
好在秦瑶不胜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跟他讲解其中原理,又用他屋里的废木板打了水,做了个小型试验演示效果,加上刘木匠本身理解能力就很强,顿时明白过来,惊呼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巧物,秦娘子,你是从何处看来的?”
秦瑶答:“小的时候,我在一本水利相关的书上看到的。”
刘木匠哦了一声,便不再询问。
凡是技艺,各家必然是藏起来的,贸然追问,触犯了人家的规矩就不好了。
秦瑶最喜欢的就是刘木匠这一点,不会刨根问到底,省去她很多解释的麻烦。
理解了其中的原理,这次秦瑶再用简略图讲了一次,刘木匠立马就懂她要的是什么东西。
除水车外,还需要选一根硬实的整根木料做承轴,才能承受水流冲击的力量,把这股力转移到推动石磨的摇臂上。
秦瑶道:“不需要做得多么精巧,只要整个动力系统能运作起来就行。”
刘木匠看着废板上简略的图纸,提醒她:“这要做出来,可得废不少好料子,银钱上秦娘子你得有个准备。”
秦瑶本想大手一挥,不用担心钱!
奈何钱包扁扁,不得不仔细问了下大概价格。
刘木匠说,念在她又让自己长见识的份上,先给她做,工费也免了,但光材料也还得一两银子。
秦瑶把心一横,“做!”
“嘭”的一声闷响,秦瑶将黑熊从托架上拉下来,放到酒楼后厨提前垫好的芭蕉叶上。
厨房掌勺的大师傅和店里的跑堂小二,以及掌柜们,都围在厨房里惊奇的看着这头体型硕大的黑熊。
不少酒楼客人也好奇的围拢过来,站在厨房门口想看一眼熊瞎子。
这些大家伙,有些人一辈子也就见过这么一次,回头能跟家里子孙后代吹一辈子的牛。
秦瑶搬动熊的时候手上沾了血,范掌柜忙让小二给她舀一盆热水洗洗。
等秦瑶这边弄完,大师傅已经带着两个学徒商量着要去找城东的屠户过来帮忙宰杀。
他们平常弄的都是已经处理过的肉,这样完整的大家伙,有点不敢下手。
一来怕弄坏了这张皮子,二来,需要最完整的保存熊身上的各个重要部位,方便做出好菜卖个高价。
杀猪是个技术活,更别说杀熊了。
请屠户来,还要给一笔出工费的。
秦瑶原本已经要去大堂结账,听见厨房里传来的话,主动探出身子朝里问:
“我会杀熊,剥皮抽筋我都在行,我也不要工钱,管我一顿宵夜,再给我个地方睡一宿就行。”
天色已经不早了,与其去外面找地方,不如就在这家酒楼住一晚。
省钱也省事。
大师傅有点心动,马上催徒弟去问问范掌柜,行不行。
徒弟跑着去的,很快就回来了,正在大堂打熊菜招牌的范掌柜也跟了过来,跟秦瑶说:
“姑娘,你看这样吧,你这些猎物我家酒楼都收了,等我忙完这会儿一块儿结给你,再有就是这杀熊该是多少是多少,你先杀着,酒楼正好有不少空客房,我给你留一间,今晚你就在这住。”
范掌柜现在已经确定,秦瑶是个不一般的奇人了,他平生最钦佩这些隐世高手,遇到就要结交一番,住宿也是免费的。
秦瑶大方道谢,问学徒要了一张围裙,进厨房挑选工具。
大师傅有一排的刀,各种形制都有,秦瑶找了一把小巧锋利的,开始干活。
她动作十分利索,从哪里开始剥皮,哪个位置不好剥,哪儿会有骨头都一清二楚,一双眼睛仿佛能透射一般,下手没有一点偏差。
大师傅和两个学徒围在一旁本想搭把手帮点忙,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他们插手的机会。
一张熊皮,两炷香的功夫,秦瑶就完整的剥了下来。
两位学徒满眼崇拜的看着她,要不是自家师父还在,都想跪下重新拜师了。
熊皮拿出去,先晾在后院的杆子上,随后掌柜自会找人前来处理。
秦瑶换了一把尖刀,把剥了皮的熊搬到院子里,开膛破肚,分拆骨头和熊掌、熊胆等比较珍稀的部位。
前厅里,范掌柜一番宣传,已经有人过来想要吃口热乎的熊掌,秦瑶一边剁肉,大师傅一边开火掌勺,整个酒楼灯火通明,忙得热火朝天。
这番忙碌,直到深夜,酒楼打烊才结束。
大师傅给众人煮了一锅大杂烩,就是各种剩菜炖一锅,一人一碗面一个大馒头,就着汤菜吃,别提有多香了。
知道秦瑶饭量大,范掌柜还叮嘱大师傅多给秦瑶两个馒头。
她一个人的食量,能抵得上五个成年人,酒楼里的伙计们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她小小的身子里,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食物,难道胃不会撑坏吗?
不过经过这一晚的相处,范掌柜对秦瑶的佩服都已经说倦了,一口一个秦娘子,仿佛已经与她成为知己。
忙碌一晚,范掌柜喝两杯小酒释放,秦瑶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武侠小说迷,要不是厨房大师傅盯着,差点当场给秦瑶跪下拜师。
秦瑶哭笑不得,觉得这中年大叔是有点可爱在身上的。
城楼上的二更钟声响起,众人收拾收拾,散了。
秦瑶分到一间普通单人客房,厨房里还有些热水,得知她想洗澡,两个学徒帮忙提了热水来,秦瑶站在桶边照了照,被水里那个蓬头垢面的‘女鬼’吓一跳。
在山里好几天没有梳洗,身上又脏又臭,秦瑶想起刚刚自己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真觉得他们人太好了,这都能忍。
赶紧栓好门,洗澡洗头。
身上就一身脏衣服没法换,又不能不穿,秦瑶只能掸一掸,局部擦洗一下,继续穿身上。
天色已经很晚,把水倒了,回到房间沾枕即睡。
这一觉,是秦瑶穿越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酒店的客房宽敞整洁,被褥松软暖和,床很结实,不会翻身就摇摇晃晃,半夜也没有房顶被风吹得簌簌响的折磨。
天光亮起,秦瑶自然醒来,简单洗漱一下,拿上弓箭和短刀来到大堂。
范掌柜已经起了,见她出来,忙把钱结给她。
杀熊的钱是五十文,四只野鸡按照一斤二十文的价格,算了四百文。
那只黄鼠貂,皮毛值钱,能做毛笔,算了八百文。
两只松鼠,因为长得比较肥,毛很漂亮,一只算八十文,共一百六十文。
狍子重有七十五斤,一斤四十文,正好三两银子。
秦瑶还有七张兔子皮,原本想带回家找人帮忙做成背心正好冬天穿,但想了想皮还得处理好才能做衣裳,太麻烦了,就都卖了。
七张灰兔皮,掌柜给了九百文钱。
加上黑熊的八十两银子,共八十五两又三百一十文。
范掌柜给了秦瑶四个二十两的银锭,又绞了五两碎银块,并三百一十个铜板,一块儿装在一个布袋子里递给她。
钱袋子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很大一包。
秦瑶现在有点懂腰缠万贯这个词是什么感觉了,没有纸币的时代,拿钱出门真不方便,难怪有钱人出行都用马车,要不然拿着一大箱沉甸甸的铜板,根本没法快乐购物。
不过寻常人家出门也就拿着碎银几两,倒不影响行动。
倘若是跨洲,也有钱庄会出票据,可以凭借票据到当地钱庄兑换汇票,把钱取出来,省去了路上带钱的麻烦。
钱拿到手,感谢范掌柜昨日的招待后,秦瑶离开酒楼,开始大采购。
晚饭做好了,刘金宝跑过来叫秦瑶他们去老宅吃饭。
“爷,爹,我娘炒了一盆回锅肉,今天有肉吃!”刘金宝兴奋的说道,比过年那天还要开心。
因为今天的肉,比去年过年的时候还要大碗。
是奶说的,今天托了三婶的福,想吃咱就敞开肚皮吃一次。
所以娘把半条猪肉都炒,满满一大盆,光是想想,刘金宝都控制不住要流口水。
他很怕去晚了肉就被大郎二郎几个先吃了,催着爹和爷快点走。
“老三家的,咱们过去吃饭,让老大在这守着老三,一会儿你吃完回来换他。”刘老汉招呼秦瑶。
秦瑶摇摇头,“不了,我在这守着吧,爹你们回去,一会儿叫大郎他们吃完早点回来,给我带一份就行。”
说着,回屋翻出一个碗,交给刘金宝,让他拿给大郎一会儿好带菜过来。
刘老汉还以为她情深义重,根本不知道秦瑶的饭量,她要是去,吃又吃不饱,吃多了又不够其他人吃的,还不如不去,自己在家里煮一锅饭,吃个爽快。
张氏掌家十几年,最拿手的就是量米,家里每人每天吃多少,每顿饭一人分多少饭吃多少菜,都是有定量的,能确保家里每个人都吃到七分饱左右。
如果是农忙时节,下地干活的能多吃点。
这门手艺,现在传到了何氏手上,那是比张氏还要厉害,一片锅巴都不带多的。
瑶娘来的第一天晚上,跟着刘季在老宅混了一顿,当时就觉得长见识了。
刘老汉看秦瑶坚持,也没再说什么,叫上两个儿子,把从大夫那拿来的药放好,叮嘱秦瑶记得一日给刘季换两回,就回家去了。
闹哄哄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秦瑶轻吁一口气,挽起衣袖忙活起来。
先把今天买来的油灯翻出来点上,搁在灶台上,紧接着生火煮饭。
她煮了一锅浓稠的白米粥,那香气初时极淡,随着火力加深,香气渐浓,米的清香绕着屋子,飘入鼻尖,引得人饥肠辘辘。
秦瑶抽出一根柴,调小火势把饭放在灶上小火慢煮,趁着粥还没熟,进侧屋把六袋粮食挪到主屋,紧接着重新把家里四个孩子睡的床铺了一下。
稻草扔出门外,留着生火,又硬还有股味儿的被褥搬出来放在门口的稻草堆上,先放着。
新买的棕垫翻出来一张,铺在床板上,再铺上二手的旧床单,盖上新买的厚棉被,整个床焕然一新。
侧屋还有些空间,秦瑶在回主屋睡和在侧屋再搭一张床之间纠结了一会儿,选择留在侧屋。
主屋因为承载了饭厅和餐厅以及仓库的功能,私密性并不好。
加上现在还有个人躺在那,秦瑶顺势在侧屋弄了个地铺。
刚刚清理出来的稻草又搬回来铺在角落靠墙位置,稻草上放棕垫,棕垫上铺床单,再放上棉被,也是舒服的。
床铺好,剩下的棉被秦瑶整理好堆在床上,等家具和房子建好后重新铺。
想了想,拿了一张薄棉被到主屋,直接扔在刘季身上。
快要冷死的刘季惊喜不已,赶忙扒拉到身上盖着。
他原本的衣裳已经被林二宝等人刮走,来时披的是一件破破烂烂的麻衣,刚刚刘柏给他擦干净身子后,继续穿着。
秦瑶先前睡的被褥就是刘家原来的,暖和是别想了,压在身上沉甸甸,他本就受了伤,差点喘不上气。
换做从前,他已经大爷似的嚷起来,但这次,怂包得很,闻着外边飘进来的白粥香气,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敢吱一声。
就怕秦瑶想起他,趁家人和兄弟不在,把他弄死。
秦瑶看他那糊满消肿草药的脸,冷喝道:“仔细别弄脏了我新买的被子!”
本来盖到脖子上的被子,默默往下拽了一点,被药糊住的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怜兮兮,又有点警惕的望着秦瑶。
在她踏出门去的前一刻,突然鼓起勇气出声:
“娘子……我错了。”
秦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微微眯起眼睛危险的审视床上这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在这样迫人的注视下,刘季强掐着自己腿上的伤痕用剧痛刺激着,才没有低下头去。
他睁着唯一完好的一双桃花眼,情真意切的说:
“娘子,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混日子,等伤好之后,本本分分找份活干,赚钱养家养你养娃,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秦瑶冷笑着挑了一下眉,“你确定?”
刘季头点成拨浪鼓,“我刘季对天发誓,以后娘子叫我往西我绝不往东,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
见秦瑶眼神没那么迫人了,他赶忙补充,“娘子,我知道你为了赚钱赎我进山冒死打猎……”
秦瑶:“你想多了。”
男人一呆,继续道:“我之前真是个混蛋,我不知好歹,我对不起娘子,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对娘子,家里脏活累活都给我干,你只管歇着就是......嘶!”
嘴皮子耍得太溜,激动之下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刘季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秦瑶啧了一声,“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不过,我记得刚刚林二宝说,你说我是毒妇?”
刘季眼里吃痛的泪水唰一下,惊惧交加的落了下来。
“娘子冤枉啊,我对娘子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怎么可能出言污蔑你,定是林二宝陷害我!”
说话大声,牵扯的伤口又多了,眼泪唰唰往外落,混合着满脸的草药,真是......太难看了!
秦瑶嫌弃的抬起手示意他别嚎了,一双眼睛早已经看穿了他,“说吧,你想干什么?”
刘季咽了口口水,头不自觉偏向灶房的方向。
秦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从现在开始,你吃的每一口饭,用的每一件东西,连同今天还给林二宝的三十八两欠债一起,我都会一一记在账上.....”
“等你伤好后,老老实实找份工,把这笔账还给我。”
秦瑶特别加重了后面这句的语气,把刘季说的话重复给他听。
取碗盛了一碗白粥,撒上一撮糖霜,端进屋,递到他面前。
看见这香喷喷的白米粥,谁还能有理智,顾不得身上脸上的伤,刘季愣是爬了起来,端起碗就吃。
边吃边说:“都听娘子的,以后娘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呼噜两口白粥吸进去,烫的那叫一个酸爽,但这粥里居然还加了白糖,根本舍不得吐出来,一边吸气一边往肚里咽。
反正吃饱了他眼睛一闭,就说自己睡了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可不记得答应过她什么。
却不知,他这无赖的心思,早已被秦瑶看透。
他若是不记得了,她有的是法子帮他恢复记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