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臻顾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难驯:世子的高枝不想攀后续》,由网络作家“鱼音袅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到国公府也有十天了,姜臻也渐渐适应了府里的环境,她每日会去锦绣居、慈安堂给顾章华、老夫人请安。顾章华不耐其烦,她本就好玩乐,时常和上京的一些官夫人,或离异、或孀居的贵妇饮酒作乐,因此早上时常起不了床。不过几天,顾章华就令姜臻以后别给她请安了,免得影响她休息,有事来找她即可。姜臻听她这么说,也就作罢了。她本不是勤快的人,但出门在外,寄人篱下,该有的礼数她一定会遵守的。既然顾章华不要求她,她也是乐得轻松。不过,老夫人这头,姜臻还是坚持每天去请安的,她毕竟是个寄居客,也不能这么没眼色。况且,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老夫人在府里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与话语权,讨了她老人家的欢心,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搞不好,老夫人一个高兴,就能给她介绍一门好亲事。...
《美人难驯:世子的高枝不想攀后续》精彩片段
来到国公府也有十天了,姜臻也渐渐适应了府里的环境,她每日会去锦绣居、慈安堂给顾章华、老夫人请安。
顾章华不耐其烦,她本就好玩乐,时常和上京的一些官夫人,或离异、或孀居的贵妇饮酒作乐,因此早上时常起不了床。
不过几天,顾章华就令姜臻以后别给她请安了,免得影响她休息,有事来找她即可。
姜臻听她这么说,也就作罢了。
她本不是勤快的人,但出门在外,寄人篱下,该有的礼数她一定会遵守的。
既然顾章华不要求她,她也是乐得轻松。
不过,老夫人这头,姜臻还是坚持每天去请安的,她毕竟是个寄居客,也不能这么没眼色。
况且,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老夫人在府里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与话语权,讨了她老人家的欢心,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搞不好,老夫人一个高兴,就能给她介绍一门好亲事。
她可没忘记,来上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择婿,她希望越快越好。
拖得久了,她也没脸皮一直住着。
什么时候在上京起一家自己的买卖,买个宅子才好呢。
国公府不能久待,有了宅子也算有个落脚处了。
上京富贵迷人眼,她虽然有母亲留下的薄田和体己,前几年瞒着父亲做了一些生意,手里还算富裕,但要想起买卖,买宅子,也是不容易的。
这一切,还需要筹谋,姜臻立在院子廊连处,细细思索着。
国公府地势优厚,宅子建在南山脚下,有登高望远之优势。白日里倒罢了,此刻是夜晚,姜臻在菡萏轩的后院凭栏远眺,繁星漫天,远处灯火迷离,端的是天上人间一色。
此刻春寒料峭,却已有春虫低鸣,菡萏轩坐落在偏静处,更显得虫鸣悠远,姜臻静静享受这安宁的一刻。
金钏儿从屋内走了出来,将一雪色织锦缎面的披风披在她的肩头:“姑娘,夜里冷,还是早些歇息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姜臻边返回屋中,边吩咐道:“金钏儿,替我备笔墨。”
盈盈烛火下,姜臻一手挽袖,一手持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不一会,她捧起写好的纸,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汁:“明早将这封信寄给江南的阿兄吧。”
含珠儿忙应了。
姜臻这几年暗地里跟着外祖家的表兄陈景然做了几年生意,每逢有什么商机,陈景然都会写信告知她,她之前在马关贩卖的粗盐,也是陈景然的手笔。
姜臻的外祖陈家也是祖祖辈辈经商,外祖父陈老爷子本来寄希望唯一的孙子陈景琛下科场,走仕途,哪知陈景然不好文辞,偏爱耍那棍棒,只言他不是下科场的料子,走武举的路还有可能。
气的陈老爷棍子都打断了两根,也就作罢了,并家中给他请了个教骑射武艺的先生。
前几年,江南那边招兵,陈景然凭着一身武艺被选上,初初也只是个大头兵,后来信中告诉姜臻,他救了个贵人,从那时起就时来运转,现在在船舶司里负责两江船只征调。
虽然官职不高,薪俸微薄,但是权限可不小,这可是掐管着两江商船的运往哪,包括外海买卖贸易,什么货物好卖,什么货物运输受阻,凭着信息差,陈景然可是悄悄高抛低吸了好几次,赚的盆满钵满,连带着姜臻也发了几笔大财。
陈老爷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是觉得自家孙子的脚趾头总算够到了官府的门槛了,这真叫他欣喜若狂,这小小的水军,很可能就是陈家将来的登云梯呀!
给阿兄写信,除了告知自己现在的住处,更是为了从阿兄那获得一些商机。
***
第二日巳时刚过,顾玥便来寻姜臻了。
顾玥穿了件烟蓝缎面灰狐毛的披风,脸上的妆容淡淡的,加上仪态端方,更显得她端庄娴雅,一身得仪容气度非一般贵女可比拟。
“阿臻,你这处院子倒还安静。”
姜臻笑了:“这园子的哪一处还不是你们国公府的?倒羡慕起我来了?”
顾玥见她说话含嗔带俏,粉面含春,一双眼睛笼着雨雾般迷人,当真是生得极好,忍不住道:“你上次给我的玫瑰膏,我用得极好,你再送我几盒口脂、面脂,可别怪我脸皮厚啊!”
姜臻哪有不应的理,身边的含珠儿含笑准备去了。
“妹妹,再过几天就是花朝节了,往年啊,花朝节都在城外的云台山举办。不过今年气候不像往年,春意迟迟,那云台山的花开得稀稀拉拉的,所以我想不如在自家园子里举办花朝节,邀请一些世家贵女来家里热闹热闹。”顾玥说完自己的来意。
姜臻眨眨眼,花朝节?
在大渝朝,每年的二月十二,花朝节是一个非常隆重的节日,哪怕是在滇地,也是极受年轻女郎欢迎的。
无他,在花朝节这个花道吉日,年轻的男男女女,总会在这个节日,穿上繁复华美的衣衫,佩戴精致的钗环香囊香包等争奇斗艳。
只是不知这上京的花朝节会是何等模样?
见姜臻双眼微亮,顾玥笑道:“府里一共也就四个女郎,这个宴会就由咱四个来举办操持,我负责写请柬,映雪准备五色彩笺,姝妹妹布置园区。至于大哥哥的园子,老祖宗亲自向他开了口,他岂有不应之理?臻妹妹,听说你的手艺不错,你做些花糕如何呢?”
国公府是上京的顶级豪门世家,顾玥的琴棋书画在整个上京都是顶尖的,尤其是一手柳体,运笔骨力遒健,结字婉约端庄,二者兼具,别具一格。
由她来写请柬,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姜臻,因需要调制香膏和香粉,也时时和花草打交道,不仅能制作纯天然的膏脂,头油胭脂等,更能用各色鲜花制作各种糕点。
因此,她很爽快的应下了这事。
而且,她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展示自己的厨艺,到时候给老祖宗、夫人们尝尝,当然,最重要的是给府里的郎君们尝尝……
只是……
“大公子的园子?”姜臻疑惑道。
“是呀,你不知道吧?大哥哥住的沧浪苑是整个府里地势最好的地方。”
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姜臻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堂妹,对她哪来的这么大敌意。
闻言,她也只是笑了笑,对姜姝笑道:“妹妹说的是,技多不压身。”
姜姝本来想看她恼羞成怒的,哪知她如此轻描淡写,顿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恼更甚,咬牙不再说话。
顾章华看了看自己女儿那气呼呼的脸蛋,暗自摇了摇头。
这女儿,真的是沉不住气。
又看了看立在眼前的姜臻,一时心绪复杂。
姜臻处事非常周全圆融,给每人的礼物都准备到了。
给三房夫人准备的是来自滇地的滇绣。滇绣以浓艳为主,色彩绚丽,五彩斑斓,极具大开大合之美感。
饶是看惯了好东西的二位夫人,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大房夫人是长公主,自镇国公殁了后,便一直深藏简出,非重大场合,一般不出来,但姜臻也没忘准备长公主的那份礼物。
给姐妹们准备的则是“玫瑰膏子”,并说道:“姐姐、妹妹,这玫瑰膏子是我亲自用胭脂汁和玫瑰花露调配在一起的,膏状似水又似乳,每日取一点涂在脸颊和双唇即可。”
顾玥笑道:“看妹妹的容颜,就知道此膏定是极不错的,等我用完了,就向你讨去。”
姜臻也笑道:“那妹妹是求之不得了。”
姜姝本看不上这玫瑰膏子,上京城什么样的膏子她没用过?
那有名的蓝玉斋的胭脂,一盒比一支金簪的价格还高,她想要,娘亲就能给她买。
她还能看上姜臻自己做的膏?
但看姜臻唇颊鲜妍,鼻腔哼了两声,略带嫌弃似地接过了玫瑰膏子。
二老爷和三老爷一早就上值去了,家里的公子上学的上学,当值的当值,因此也都不在。
姜臻给他们准备的两座木雕摆件,给三位公子送的则是木雕笔山,寓意都极好。
这一番礼物送下来,众人暗自都觉得姜臻是个极妥帖的人,初次印象很是不错。
这厢礼物刚发完,就见丫鬟青烟兴冲冲地跑进来。
“老祖宗,大公子回来啦!大公子回来啦!”
青烟一向稳重,见她如此冒失的样子,老祖宗正想训斥几句,乍一听这话,银月般的脸上现出了惊喜的笑容:“当真?!”
众人也都高兴起来。
顾章华忙从老夫人身边站起,坐到了右首下边的座位上。
姜臻心里暗忖,丫鬟口中的大公子,定是这国公府的世子顾珩了。
还没回过神,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她身边掠过,还未细看,姜臻就被后面的两个身影吸引了目光。
一个稳重,一个清俊,正是二房和三房的公子。
老祖宗忙问道:“珣哥儿和珽哥儿也提前回了?”
顾珣忙答道:“知道大哥今天要回,所以我提前下了值,左右也没啥事,三弟也告了假。”
老祖宗点了点头,突然又拉下脸看向立在跟前消失了近俩月的孙子。
只见她拿起放在侧边的拐杖,直挺挺地站起来,佯作要打他的样子,被立在一边的杨嬷嬷拉住了。
“你这个猴儿,你还知道回来!不声不响的,两个多月都没消息!”
说着说着,老祖宗眼眶微红。
站在姜臻的方向,只能看到顾家大公子的背影。
顾珩身量很高,肩背宽阔,腰上系着宽宽的腰带,勾勒出了挺拔的腰线,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姜臻也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只见顾珩忙上前安抚她老人家,哄道:“害老祖宗担心了,是孙儿不好,您罚我。”
说完,将老祖宗搂在胸前。
那老祖宗竟然像个小女孩似的,还锤了顾珩几下。
姜臻目瞪口呆,有些想笑,大伙倒是见怪不怪了。
二公子、三公子落座后,也看到了姜臻,姜臻忙屈膝点头。
老夫人笑道:“今日也巧,你姑母家的侄女姜臻也来上京了,刚好认识认识。”
姜臻忙将含笑的眸光从顾珽和顾珣身上收回,移到刚坐到老夫人旁边的年轻男子身上。
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微微躬身:“见过大公子。”
说完缓缓抬起头。
这一看,姜臻便愣住了。
只见他乌发束在峨冠之中,眼儿微吊,带着不羁的风流,着一身下摆宽大的锦缎华服,衣袖飘摇,有着说不出的蕴藉从容。
朗朗如天上月,英逸如山间松,一双眼湛如天河寒星,此人风姿当真是无双,世间难寻一二。
顾珩从丫鬟手里接过茶,慢慢饮了一口,这才看她,一双眼眸半眯未眯。
姜臻见半天没回话,心里有些纳闷。
就连老夫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待要侧过头看这个孙儿。
就听见顾珩的声音传来,“哦?是府里新来的表妹?不必客气。”
一句话说得浑然的漫不经心。
听到“表妹”二字,姜姝则脸色微变,自己才是表哥正儿八经的表妹,这个姜臻,算哪门子的表妹?
姜姝的眼睛都有点红,看了看大表哥,又恨恨看了姜臻几眼。
乍眼看过去,顾珩的嘴角微微上翘,还以为是真的在笑,然而敏锐如姜臻,却发现挂在嘴角的并不是笑容,而是一抹慵懒的、似有若无的讥诮。
她不由得要再看,就发现那抹嘲弄的笑消失了,眼神清冷,似乎带着几分鄙夷和嘲弄?
姜臻的心不由得跳了几下,捏了捏手中的巾帕。
这可奇了。
姜臻从小到大,嫌弃她的同龄闺秀不少,不喜欢她的正经官夫人也很多,可年轻的公子哥嫌弃她的,还真没有。
要么大胆轻浮地盯着她看个不停;
要么含羞脸红地嘟囔着说不出话;
要么胆小守礼地左顾右盼不敢吱声;
但冷眼嘲弄她……是什么意思?
姜臻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一边。
见打完招呼,老夫人便道:“玥儿,带着妹妹们去抱厦玩去吧。”
姜臻巴不得赶紧离开,她转身跟着顾玥和姜姝往外走去。
老夫人依旧在和自己最爱的长孙说话,殷殷叮嘱的声音传来:“一会去看看你娘……”
姜臻还未走出堂间,感到一道视线停在自己的身上,顿时感觉如芒在背,汗毛直立。
接下来就要为制花糕做准备了,少不得要去园子里采集花朵。
思及此,姜臻对着含珠儿小声道:“你去打听下,府上三公子每日出府是什么时辰?”
含珠儿抿嘴一笑:“那二公子去上值的时辰要不要打听呀?”
姜臻敲了敲含珠儿的脑门:“臭丫头,打趣我来了,二公子暂且不用问了。”
金钏儿眨了眨眼,好奇道:“为什么呀?姑娘?”
姜臻笑了笑,纤长睫羽,在眼下映着一道影,神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她何尝不知道,顾家是簪缨世家,门风也很清正,府上的二公子、三公子皆气质矜贵,人中翘楚。
虽说府中的顾二爷、顾三爷都不承袭爵位,但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加上国公府的门楣,二房三房的嫡子身份,在上京权贵圈里是择婿的热门人选。
她想高嫁,还有比国公府更高的簪缨世家了么?
无论哪个……她都……
三公子年少,仅比她大一岁,少年的爱恨藏不住,仅有的两次见面,三公子皆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一直以来,她就是个极其追求安全感的人,这种安全感体现在她对人对事的掌控上。
若是和三公子在一起,姜臻极有把握,她能游刃有余地和他相处。
二公子人当然也好,也是举人之身,前年会试没过,又恰逢吏部大挑,二老爷凭借家门之光,给儿子在京兆尹补了个缺,虽只是个八品小官,但他年龄不大,人又好学,加上祖宗庇荫,仕途之路只会一步步愈加光明。
在众多好逸恶劳贪图享受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中,二公子已经是年少有为了。
可是,姜臻敏感,二夫人那人应是极不好相处的,初见那日,二夫人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眼里的笑意都不达眼底。
姜臻就明白了,二夫人压根看不起她这种身份卑微的商户女。
上京的那些官夫人们就是这样,再看不起你也不会面上显现出来,这就是世家的体面。
虽说她可以从二公子处着手,使出浑身解数,攻破难关,这比直接去讨长辈喜欢容易多了。
但是姜臻不想这么麻烦,她刚来上京,上京的公子哥这么多,她犯不着费老大的劲去讨一个男人的喜欢。
“依我看,二公子三公子虽好,但都不如大公子呢?”含珠儿接着金钏儿的话说道。
姜臻手一顿,顾珩?
她不由得想起初见时他嘴角的讥诮,以及幽冷的眼神。
她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忍不住内心忌惮。
她目前依靠着国公府,顾珩是国公府真正的掌权人,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他,但避着他总是没错的。
怎么可能上赶子攀交?
“大公子这种身份的人,岂是我这种身份能肖想的?以后不可再说了。”姜臻抬眼望着两个丫头,脸色冷凝。
俩丫鬟互相觑了觑,喏喏地应了。
清晨,姜臻坐在妆龛前,只见她拿起小香几上的一瓶收集的清晨花瓣上的露水,用手绢沾了沾,点了点眼睛。
这是她自小养成的习惯,长期使用可明目,因此姜臻的一双眼睛总是水汪汪的,看起来波光潋滟,蕴水含情。
“走吧”,说完,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到园中采集花瓣。
今年开春来得晚,马上到花朝节了,余寒尤厉。
姜臻挑选了顾珽出门前必经的园子沁芳园,便开始忙碌起来。
府中桃花开得并不多,很多都是花骨朵,但梅花、玉兰花、山茶花、梨花、杏花却开得甚好,姜臻拿着剪子将各色鲜艳的花朵剪下,放进竹篮里。
沁芳园的花是整个府里开得最好最娇艳的,绯红的、嫩白的、纯黄的……沉甸甸地压满了园子里的树。
清晨的风微微拂来,五颜六色的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深深浅浅的,有的还落在姜臻的身上。
大清早的,就见这样一副美景,顾珽停下了脚步。
初见的第一天,顾珽就知道,这新来的表妹长得极为美貌,此刻她站在园子里忙碌着,彷佛叫园子里的花都失了色一般,聘聘婷婷,叫人难以忽视。
顾珽的脚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姜臻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走近,她向金钏儿含珠儿嫣然笑道:“这些花瓣已经够了,沾了露水的花儿最有灵性,待日头出来,这灵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说完,提脚就要走。
顾珽见她要走,有些心急,忽见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掉了下来。
他心里一喜,快步走进,将那物什捡了起来,原来是她头上的一只钗环。
掉下来时碰巧磕在了一块石头上,边角碎了一点点。
“臻表妹,你等等”。
姜臻诧异回头,顾珽忙将那钗环递给姜臻。
近看之下,她的肌肤柔细白腻,彷佛泛着水光,鸦翅般的乌发在清晨的霞光中微微泛青,真是丹青也难以描摹的颜色。
顾珽几乎看痴了去,就连姜臻的道谢也没有听到。
见顾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姜臻脸色微郝地低下了头。
顾珽回过神来,脸上有些热,微咳了下。
见她有些惋惜地看着那只钗环,不由地说道:“臻表妹别担心,不如…让我带回去给你修一下,我一定给你修好。”
姜臻忙道:“三表哥有心了,一只钗环而已。”
顾珽又道:“你是府上的贵客,是姝妹妹的姐姐,自然也是我的表妹了,何必客气呢。”
姜臻这才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三表哥了,表哥早些去上学吧,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姜臻走远,顾珽这才将手里的钗环放进袖口。
忍不丁,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见是顾珣,脸上的红晕还来不及散去:“二哥,你……你去上值?。”
顾珣看着远走的姜臻,说道:“你怎的与她说话了?”
顾珽一本正经道:“二哥,臻表妹在这里采花,正巧碰上了。”
顾珣看他红了的耳根,又看了看远去的婀娜背影,只点点头:“那一起出门吧。”
姜臻拎着竹篮,嘴角盈满了笑意,今天早上出师很顺利。
刚拐过一个弯,就听见一道声音。
“奴才见过大公子!”
姜臻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见前方两个小厮洒扫后,乍然见到了大公子,忙作揖行礼。
姜臻脚步猛地一滞。
“顾珩,她是谁?”满上京的贵女居然还有他钱公子不识得的?那他花间逐美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柳思行也随着钱钰的目光望去,只呆了一瞬,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顾珩瞧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冷着眼看着他。
钱钰回过神来,被顾珩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也觉得有些失态。
只见那美人略感觉有些疲乏了,伸出了青葱般的玉手,用手背在口唇处略遮了遮,四处看了看,悄悄打了个呵欠,眉目间不经意的眼波流转,让人看得指尖都要发麻了。
顾珩见过她耍心机故作姿态的模样,又乍然见她不经意露出的慵懒情态,感觉颇讽刺,忽的别目。
钱钰则喃喃道:“顾珩,她到底是谁?”
顾珩饮了一口茶,凉凉道:“怎的?她......是我家新来的表妹。”
钱珏怪叫:“你到底有多少个表妹?我家怎的没这等出色的表妹?你能不能…”
顾珩抬眼看他,钱钰被他眼里的寒意冻了一下,剩下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柳思行不禁抬头看了看顾珩。
钱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罢了罢了,你们顾家的女儿,我不招惹了行吗?”
大概心里觉得不痛快,又指着顾珩对柳思行道:“柳兄,你可别被这小子的外表给骗了。瞧着是清心寡欲的,以前那是蔫坏,仗着模样长得好,惹得上京女子竞相追逐,很多姑娘家都给他写情诗,他倒好,故意将姑娘家的情书寄给其他女子,那些女郎这才知道,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闺蜜很多也爱慕着顾大公子,因此吵得不可开交,导致不少人家交恶。”
这话说完,柳思行忍不住笑了:“顾兄文武双全,引得女子遐思也是正常不过了。”
三人嬉笑怒骂。
等到花宴渐渐接近尾声,女郎们见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也便纷纷散去了。
姜臻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往住的院子走去,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闷,也便多饮了几杯,此刻走在寒意凛凛的园中,心里头的几许躁意也减轻了不少。
此刻主仆三人走到了一偏僻处,此处设有美人靠,还有一汪水塘,月亮穿过树梢投影在水塘中,星星点点,波光粼粼。
姜臻抬头望了望,轻呼一口气:“你们先回吧,我一个人坐坐。”
说完,便倚着美人靠坐下,一手搭在美人靠上,将头看向池水。
金钏儿和含珠儿相互看了一眼,金钏儿道:“此处凉,姑娘莫凉着了,我去园里取件外套来,让含珠儿在远处等着你。”
姜臻“嗯”了声。
花宴散后,顾珩带着顾琛,又召集了顾二、顾三在一起聚了聚,虽说是一家人,但每日里大家都各忙各的。难得借此机会,在一起喝酒谈天,见天黑了,顾琛年龄小,不久就要睡了,兄弟四人也就散了。
清冷的月色下,当顾珩牵着蹦蹦跳跳的顾琛,和顾二沿着小路在园中闲步往各自府中而去时,就见到了这样一副情景:
月色迷离,女子娇若无骨地趴在美人靠上,头枕着一只胳膊,露出了修长白腻的后脖,烟青色的薄纱裙贴着她细瘦的背。
从顾珩的角度看去,那腰线细得惊人,就像一支柔弱的花枝,等着人去堪折。
姜臻本就似睡非睡,只觉声音忽近忽远,疲乏得不想睁开眼。
到底是感觉身边的气氛不对,她迷迷糊糊抬起头,遽然见不远处站着三人。
“他亲自辟了一块园子,叫扶苏园,里面种了两百多种花木。很多这个时节不开的花儿,在大哥哥的园子里都开得极好呢。”顾玥解释道。
姜臻正要继续问,只听一道声音传来:
“玥姐姐,你到臻姐姐这来,怎么不叫我一声?”原来是姜姝带着俩丫鬟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花朝节的宴会就定到澄心园,那里离大哥哥的扶苏园近,你布置澄心园没问题吧?”顾玥问道。
姜姝闻言,神情傲娇中带着打趣:“那是自然,二姐姐你可别小瞧我,我天天跟着你,可也是学了不少掌家之道的。”
顾玥脸一红,“你这小蹄子……”
姜姝笑道:“二姐姐,谁不知道老祖宗疼你,这场赏花宴可是老祖宗特地为你准备的。”
姜臻这才恍然大悟,顾玥今年十七岁,两年前及笄后,就说了亲。
说的是已致仕的宁老尚书的嫡孙宁从安,宁家也是百年侯爵,论底蕴也不差国公府,老尚书在位时,门下官吏学子众多,颇受人爱戴。
老尚书致仕后,宁家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差了不少,宁家大爷是太常寺丞,宁从安作为大房的嫡子,任的是从六品的户部度支员外郎,虽说官职都不高,在冠盖如云的上京,这的确不算什么。
但宁从安却是实打实的进士科出身,加上世家底蕴的加持,宁从安前途不可限量。
顾家疼爱姑娘家,顾玥十五岁说定亲事后,老祖宗指明要三年后再嫁,无它,只是想多留顾玥几年。
因此,这两年来,顾玥一直跟在二夫人身旁学着掌家,极少出门。
想来是老祖宗心疼顾玥,这才想着在她出嫁前办一场赏花宴。
姜臻想的的确不差,老祖宗是疼惜顾玥,昨儿个当着顾玥和二夫人的面说道:“府里很久没有热闹了,我今儿早上去了珩儿的扶苏园里,墨菊和十丈垂帘都开得极好,我想着在府里办上一场赏花宴,就让玥儿带着妹妹们操办,玥儿就要嫁人了,女孩子的闺阁时光尤其珍贵,让她约上京中的闺秀们来家里热闹热闹,请柬发出去,一个也别漏了。再一个……”
老祖宗低垂着头:“府上的哥儿年龄也不小了,该说亲了,是时候给珩哥儿说门亲事了,让京中的小娘子们都上门,咱也好相看相看。珩哥儿亲事定了,珽哥儿和珣哥儿才好定亲,他们俩总不好越到大哥前头去。”
老夫人的话正中二夫人的心怀,她岂有不应之理,忙不迭地应了。
老祖宗又摩挲着顾玥的头,疼惜地说道:“你就大胆去操办,办的好或不好,都有祖母担着。”
看着顾玥微红的脸,姜臻暗暗叹了口气,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因为家世好,挑的婚事也是极好的,不像她,还得千里迢迢上京城,自己筹谋婚事。
她心里有些酸酸的,只是面上不显。
但她也真心为顾玥高兴,国公府的姑娘教养很好,顾玥对她很是可亲,从来没有看轻过她。
她促狭地冲顾玥眨眼:“不知道玥姐姐的婚期是明年何时?我好赶着给你准备出阁的嫁妆。”
顾玥扑上去:“瞧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俩人逗得气喘吁吁,脸上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
一旁的姜姝见俩人玩成一团,心里变得恼怒起来,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顾玥她不敢甩脸子,但是姜臻,她可是没管的。
于是,姜姝神情傲娇地说道:“臻姐姐,你不知道吧?整个上京,除了宫里,也就只有扶苏园里才能将花催的提前开放呢,你那什么滇地,此刻天寒地冻的,恐怕连狗尾巴草都还没发芽呢吧。”
话刚说完,姜姝旁边的丫头紫霞和绿藤噗嗤一声笑了。
姜臻理了理鬓发,低着头,没有回应她的话。
一边的金钏儿和含珠儿则眼含薄怒。
说来也怪,姜姝明明看不起姜臻,却隔三岔五要来菡萏院,逮住机会就要讥损姜臻一顿,姜臻从不回应。
姜姝似乎特别享受与姜臻说话时无需拐弯抹角的痛快感。
不止如此,这姜姝次次来,还要顺手拿走一些护肤膏脂。
顾玥见状,拍了拍姜臻的手:“臻妹妹,那糕点就拜托你了,我和姝妹妹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拉着姜姝就要往外走。
姜姝心里哪有不明白的,顾玥此举就是在维护姜臻,她心里泛起了一阵恼怒,这个和她拥有同样姓氏的堂姐,才来几天,不知使了什么计,让顾玥和她站同一线上。
她越想越气,待走出菡萏院,她对顾玥喊道:“玥姐姐,你作甚么总是维护她,她一个外人……”
顾玥打断她:“姝妹妹,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她都姓姜。”
这话刚说话,顾玥就有些后悔了,她实在是看不惯姜姝那股娇蛮霸道劲。
果不其然,姜姝脸色变得又红又紫:“玥姐姐,你……你拿我和她比……你也嫌弃我…”
顾玥忙又拉着她的手:“姝妹妹,你和她自然是不一样的。你是府里的主子,她是客人,我当然和你更亲,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姓姜,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堂姐妹,你处处针对她,姐妹不和,这在外人看来,还不知怎么看我们国公府呢。须知大家族里的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姝这才回过味来,她也听母亲提过几句,姜臻来国公府,是想借国公府的势寻求一门姻缘的。
于是,嘟囔着:“她还真是叫运道给砸了,她算哪门子国公府里的姐妹。”
言尽于此,顾玥不再说什么,领着丫鬟往自己的园子里去了。
而菡萏院里,含珠儿和金钏儿气呼呼道:“姑娘,这姝姑娘也太霸道了,次次对您夹枪带棒地说话。”
姜臻在修剪自己的指甲,闻言毫不在意地说:“跟这样的娇小姐相处,要懂得装聋作哑,她也就是嘴坏点,见不得我长得比她美罢了,要是她的话句句往心里带,那我就是给自己白找气受。”
最主要的,是还得依靠顾章华,给她找门好姻缘呢,她的女儿,现在还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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