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泠玥周洵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长公主扔掉了恋爱脑楚泠玥周洵川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清沚菡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主,不好了……死了十五年的驸马诈尸了……回来了……”小丫鬟夏汀慌慌张张地进了屋,说话都有些不着五六了。一旁的霍嬷嬷听了这话,甚至忘了要教小丫鬟规矩,惊喜得几近落泪:“公主,驸马回来了,可太好了……您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嘈杂的声音吵得楚泠玥头痛身上痛,哪哪都痛……吵什么吵!她还没死呢!不对……她好像死了……也不对……楚泠玥蓦地就睁开了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环顾四周一圈。这是她的昭华院。驸马回府,那现在是庆和十七年?楚泠玥猛地站了起来。她没死?明明,上一刻,她在乱葬岗落了气。或者说,她重生了?楚泠玥只觉得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的皮肉又开始莫名泛疼。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的女儿……旧事涌上心头,翻涌的恨意在她心胸里滚了又滚,...
《重生后,长公主扔掉了恋爱脑楚泠玥周洵川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公主,不好了……死了十五年的驸马诈尸了……回来了……”
小丫鬟夏汀慌慌张张地进了屋,说话都有些不着五六了。
一旁的霍嬷嬷听了这话,甚至忘了要教小丫鬟规矩,惊喜得几近落泪:“公主,驸马回来了,可太好了……您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嘈杂的声音吵得楚泠玥头痛身上痛,哪哪都痛……
吵什么吵!她还没死呢!
不对……她好像死了……也不对……
楚泠玥蓦地就睁开了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环顾四周一圈。
这是她的昭华院。驸马回府,那现在是庆和十七年?
楚泠玥猛地站了起来。
她没死?
明明,上一刻,她在乱葬岗落了气。
或者说,她重生了?
楚泠玥只觉得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的皮肉又开始莫名泛疼。
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的女儿……
旧事涌上心头,翻涌的恨意在她心胸里滚了又滚,烫得她五脏欲焚。
她的夫君周洵川,为了他的白月光死遁十五年,十五年回府后,将白月光送至她身边学习她的言行举止。五年后,他和她的儿女一起设局给她灌下迷药,揭下她的面皮制成人皮面具,任白月光戴上面具李代桃僵,顶着她的身份享这人间富贵。
最后,他们将她乱棍打死在这院子外面,扔进了乱葬岗……
脸皮被剥下时疼得她昏迷数次,却又被盐水浇醒……棍子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时声音沉闷,打得她皮开肉绽……那些脏臭的抹布塞进她嘴里,让她的呼救声全都带着恶心的味道被咽了回去……
庆和二十一年,她在痛苦中绝望地闭上了眼……
“公主?”霍嬷嬷明显带了催促之意的呼唤声打断了楚泠玥的思绪。
楚泠玥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额角已经全是冷汗。
夏汀以为是自己之前的不过脑子的话惹恼了公主,大着胆子改了说辞:“公主,大喜事,驸马回来了……”
楚泠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喜事?
可不是喜事?
她重生回来了,回到这还来得及挽救的时候。
她曾经尝过的痛和泪,这一世要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
楚泠玥面上缓缓勾出一抹笑来:“嬷嬷,小丫头们的规矩还得再教教。”
她眼底的那抹阴翳却让霍嬷嬷一愣,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是,老奴立即带下去教她规矩。”
楚泠玥凤眸轻眯,重新看向霍嬷嬷,漫不经心的道:“驸马?本宫的驸马早就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哪里来的骗子,打出去吧……”
明明公主脸上在笑,霍嬷嬷却莫名的觉得心底发寒。
她眼皮子颤了颤,什么也没敢问,转身将公主的命令沉声吩咐了下去。
屋内其他的丫鬟都将头低了又低。
楚泠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
侯府外。
周洵川背着手,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等着长宜公主亲自出来迎他进门。
他终于回来了。
想及他的筹谋,周洵川自得的笑笑。很快,不出五年,他就能得偿所愿。真好啊……
下一刻,侯府内一群侍卫冲了出来,朝着周洵川及侍从侍女三人就是一阵乱打。
“什么骗子!骗到咱们侯府咱们公主头上来了……”
“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们驸马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怎么,人死还能诈尸啊?”
周洵川欲分辩,却在下一刻被人捂了嘴死命地往外拖……同时,不少拳脚落在他身上,让他痛呼出声,无法辩驳……
*
昭华院。
楚泠玥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泪如泉涌。
前世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晃动。
她楚泠玥,做为大夏国的长公主,前三十五年都是顺风顺水的。
自小得父皇母后宠爱,后又嫁给了自己挑选的驸马。婚后与驸马夫妻恩爱,五年生下两子一女。
她二十岁这年,驸马被派去江南治水时,死在了江南,尸骨无存。她成了本朝最年轻的寡妇公主。
她本可离府再嫁,却为了儿女和与周洵川的情谊留了下来。孝顺公婆,教养子女,主持中馈……
三十五岁这年,她那死了十五年的夫君周洵川死而复生,也没像话本子里一样带回来个心爱女子要娶做平妻。只带了个侍从和一侍女回府。
楚泠玥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
那时的她,却不知,这不过是她灾难的开始。
周洵川说那侍女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贪图荣华,只想找个安稳的人家好好做事,度过余生。
楚泠玥感念她对周洵川的救命之恩,将她留在身边伺候,说是侍女,其实一应吃穿用度堪比主子,几乎是将云绮当成了自己的姐妹。
三年中,她儿子女儿找着各种借口将她身边得力暗卫挑走。周洵川也使尽手段,将剩下暗卫调做普通侍卫打发去了外院。
第五年,仲夏,初九。
她的儿子女儿寻着各种理由亲自下场支走她身边亲近的丫鬟婆子,夫君周洵川亲手迷晕她,将她藏在了这屋子的壁层里。
偷梁换柱,让那女子戴着人皮面具顶替她的身份。
她这才知,原来这女子就是当年传言中周洵川的白月光,他这些年死遁也是为她……
周洵川和云绮给她换了张脸,将她带到她的儿女面前。
她张口求救,儿子却斥她胡言乱语,女儿更是建议打死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子……
周洵川得意地笑着,亲自下令让人打死她。之后在她尚还余有一口气之时,命人将她扔进乱葬岗。
她的儿女,跟了过来。她以为他们认出了她,是来救她的。
“母亲,你当年逼着我娶那商女时,可有想过你会有如此的下场?你安心地去吧。以后你的富贵都由云姨来帮你享。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的母亲,她是那么温柔,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那样的母爱。你这么恶毒,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的女儿说:“你才不是我的母亲,我恨不能自己身上没有流着你的血。你当初拆散我与萧郎,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报应。”
她的小儿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嗤笑着望着她,回头伸手招来野狗,任野狗将她分食……
楚泠玥用力地闭了闭眼,纤长的手指抹去眼角的泪。再睁眼时,桃花眼里冷色一片,双目射出凶狠的光来。
这辈子,什么夫君什么儿子女儿,她统统不要了。不是说她恶毒吗?那她不妨坐实了这名声。
这辈子,她只要自己畅快地活一辈子!谁阻她畅快,她就要他命!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霍嬷嬷极轻的声音:“公主,大公子过来了,吵嚷着要见您……”
回昭华苑的路上,执春忍不住说了句:“公主,秋蝉……”
楚泠月淡声道:“盯好她,但不要动她,我还有用处。”
执春讶然看向楚泠月:“公主,您……秋蝉的不对劲之处,您都知道?”
楚泠月眼神幽深,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哪里能不知道?
前世,她最信任的就是秋蝉。
最后背叛的也是她。
云绮替代她之后,是秋蝉处处为她遮掩,将起疑的霍嬷嬷等人糊弄过去。
之后云绮想法子将她身边的这些人一一打发走,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她被剥皮毁脸囚禁在室内壁层中时,是秋蝉给她每日灌的米汤。
她说,她只是不想做奴婢,只是想像个人一样好好的活着。
她说,只要她办好这件事,之后侯爷就会纳她为妾。
她便能摆脱奴婢的身份,堂堂正正做个人。
“公主,您别怪奴婢心狠。奴婢也是没办法的,不像您,生来就高高在上。您这样的人啊,就该这样痛苦的死去。”
说到最后一句时,秋蝉脸上全是恶意。
夜风袭来。
楚泠月拢了拢衣裳。
想当妾是吗?那这辈子,她就让她如意。
这一夜,楚泠月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却是一夜酣睡至天明。
次日,望着从窗户缝隙里露出来的微微晨曦。
楚泠月拥被坐起来。
她没有回到噩梦一般的前世。
很好。
她那张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
唤人进屋,梳洗。
一切毕,执春才轻声说:“云绮,昨晚上小产了。”
楚泠月挑眉。
这倒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
不,或许不是没发生,而是前世的她被蒙了眼遮了耳。
楚泠月稍一沉吟:“去,将本宫专用的太医请来。”
“是。”
楚泠月刚刚吃完早膳,执春就进来禀告:“元太医来了。”
楚泠月重新净了手、面,起身:“走,咱们去看看侯爷的救命恩人。”
执春不解,忍不住悄声说了句:“公主,那个云绮明显心思不纯,您为何还要待她如此之好?”
不仅这样,连驸马爷和周家的人,都那样误解公主一心偏帮云绮,要说这其中没有鬼傻子才信。
最后这句,执春是不敢说出来的。
楚泠月侧头看了看她:“不急,一会儿看好戏。”
云绮昨日由秋蝉盯着将十大板子打完以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之后,大夫过来,看过之后得出诊断:小产。
老夫人就做主把云绮直接挪去了云烟榭。
云烟榭离外书房和膳厅都较近。
就是临着府中小花园,水汽重,小,又好几年没修缮了,显得破。
楚泠月刚刚走到云烟榭门口,就听见小丫鬟正在悄声议论:
“公主也太狠心了,要不是后面那五板子,云绮的孩子说不定还不会掉……”
“就是,明明昨晚上都看见云绮流血了,还继续让人盯着打板子。这可是侯爷的救命恩人……”
“唉,这还是云绮相公的遗腹子呢。就这样没了,也太可怜了。”
“别说了,谁让人家是公主呢?”
执春气的手都在抖了,她直接冲过去,“啪啪”就甩了那两个丫鬟各几巴掌。
“放肆,主子是你们可以非议吗?”
那两个丫鬟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公主,奴婢错了,公主饶命……”
“奴婢嘴贱,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
执春抽人太用力,自己的手都被打的通红。
楚泠月看了,摇头轻叹道:“你和她们计较什么?”
那两个丫鬟心里一喜。
还以为自己逃过了这一劫。
就听楚泠月声色平静地道:“她们既然觉得昨儿那剩下的五板子不该打,想来也是心善的人儿。
云绮以寡妇身份不知廉耻与人私通还怀了身孕之事,该打的五十大板,就由她们俩替了吧。”
说完,楚泠月继续往内走。
那两个丫鬟反应过来后立马痛哭流涕,不断求饶。
楚泠月的脚步顿住:“对了,她们虽然说本宫心狠,可本宫也不真是那心狠之人。也不用一人五十大板,就两人平分这五十大板。”
可,就算是一人二十五大板,两个娇弱的小姑娘。也得去了半条命。
楚泠月唇角翘起,心情极好。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前世对云绮忠心耿耿的丫鬟,经了这一遭,会不会还那般忠心?
楚泠月进门时,云绮已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楚泠月面前:
“公主,求您不要惩罚那两个丫头……她们,她们也是为了我…不,也是为了奴婢抱不平,才胡言乱语……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求公主……”
楚泠月饶有兴趣地看向云绮。
前世,她就是顶着这张白莲花的脸,体贴温柔又善良,一步一步地取得她的信任……
她曾多次仗着所谓的救命之恩,阻她对下人的惩罚,也借此收服了她院中不少人。
这一世,又要故技重施吗?
云绮见楚泠玥不吭声,心里一紧。
她抿了抿唇,心里生出恼意。
那些人!怎么做事的!
给她的资料,说是楚泠玥这些年性情温和许多。
更重要的是,她对周洵川情根深种,就算在其他人面前飞扬跋扈,但只要是面对周洵川立即就能温顺下来。
周洵川也是这样说的。
她是中了邪了才信她们这些话!
瞧瞧昨儿那样子……还有现在……
因着楚泠玥一直没有叫起,云绮也不敢起来。本来昨日才小产,今天这样跪,实在太伤身。
云绮晃了晃身体,正要装晕,就听楚泠玥开了口。
“元太医,给她瞧瞧,是不是小产了?”
元太医快步上前。
云绮愕然,一时间不知道楚泠玥这是要做什么,倒是不敢有任何反应。
片刻过后,元太医点头:“对,确实是小产之症。”
楚泠玥按了按额角,不耐烦地道:“来人,将她拖下去,发卖了……”
云绮不敢置信地看向楚泠月:“不,公主,长宜公主,为什么要卖奴婢?奴婢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事……奴婢还是侯爷的救命恩人……”
执春冷笑:“你说你是寡妇,昨日与霍嬷嬷回话时也是说你男人已死了五年有余。那些话,可都是记录在案的。
如今,你却有了身孕,还小产……咱们侯府可留不了你这样的腌臜货色……”
云绮没想到竟然因为这个,就要卖了她。
昨日,她为了混进楚泠玥院子,可是签了卖身契的。
如果,楚泠玥下了狠心要卖她,而周洵川根本就阻拦不了……
虽然只要她被卖出去,自然会有人救她。
那她这番功夫不是白瞎了?
挨的打,还有她流掉的孩子……
云绮心头发沉。
楚泠玥带来的婆子已经拉着她往外拖了,根本就不顾忌她的身子。
周洵川还没有来……
不行,她要自救。
“不,你们不能卖我,我流掉的这个孩子是侯爷的……”
楚泠玥拥被而起,侧耳细听。
屋外,霍嬷嬷与周停云的对话尽数落入耳中。
“大公子,公主不大舒服正在休息呢,您有什么事等公主起了再说可行?”
“她把我爹都赶出去了,怎么还睡得着?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她。”这便是她那好大儿。
紧接着,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到最后似是不耐烦了,干脆直接开始撞门……
吵嚷声和拍门声绞织在一起,渐渐汇成了她前世临死前周停云所说的话:在我心里,云姨才是我的母亲,你这样恶毒的人,不配做我的母亲……
楚泠玥按了按抽痛的额角,目光变得森然,直接从榻上翻下去,扬声道:“嬷嬷进来。”
霍嬷嬷得了吩咐,好言好语地劝住了周停云,这才转身进了屋。
“公主,大公子也就是心急了些……”霍嬷嬷无声地叹息一声,低声劝了句。
生怕公主会因此被大公子伤了心。
公主也是难,这么些年,一个人撑着整个侯府,老夫人以此为借口将几位公子小姐都挪去了她院子,公主轻易看不到人。好容易长大了,却已经和公主不亲了。
楚泠玥淡淡地一笑:“白眼狼,不用理会……”
霍嬷嬷心里一惊,还想再劝,却在看见楚泠玥唇角微冷的笑时住了嘴。
想着公主应该是这会儿恼了大公子了,等这阵儿脾气过去,她再劝。
一刻钟后。
周停云见到楚泠玥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母亲,父亲回来了是好事,为何您却让人将父亲打了出去?难不成您是有什么异心……”
楚泠玥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浅啜一口。
“母亲,您怎可如此心胸狭窄?以前是容不下其他人,如今是连父亲都容不下了吗?您到底知不知外面是怎么说您的?您这般做为,您自己不怕,我们兄妹还觉得丢人……”
“啪!”一声,楚泠玥直接将茶杯掷到周停云跟前。
周停云神情一紧,闭了嘴。
楚泠玥缓缓起身,走至他跟前,轻轻地抹去他肩上的褶皱,又为他正了正头顶的玉冠。
他这身衣服,还是她用花了重金买过来的料子亲手为他缝制的。这玉冠,也是她送他的生辰礼,当初为争这块玉石她还和人吵了一架。
在周停云脸上渐渐露出得意的神情时,楚泠玥突然出手,“啪啪”两巴掌就甩了过去:“孽障!”
屋内,瞬间落针可闻。
周停云捂着脸愤然看向楚泠玥:“母亲,您打我!”
楚泠玥眼神平静地看向周停云,直至看得周停云脸色渐渐泛白,她才缓缓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周停云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他向来是有些怕母亲的。
母亲出身尊贵,同样的,性子也骄纵。除了在祖父母跟前收敛了几分脾气,对他们这些子女,向来也是极为严厉的。
可想起今儿这事儿,周停云又莫名多了几分胆气。
父亲回来了。
他们不再是被母亲欺压的小可怜,他们也是有人撑腰的人了。
可母亲却不由分说就把父亲打了出去,等他们兄弟和祖父母知道消息再出去,都找不到父亲的人了,肯定是母亲使了什么手段……
想及此,周停云又昂起了头:“母亲,即便您要打我,我也是要说的,您就算是公主,可这府还是侯府,父亲死而复生是好事,您不能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楚泠玥被气笑了。
前世这时候,周停云也是兴冲冲地冲进她的院子,和她说着他父亲回府的事,言语间全是对他父亲的孺慕之情。
怕是不管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周停云几兄妹都是早就知道周洵川还活着的事。
独独瞒了她一人。
楚泠玥闭了闭眼。
良心?
他还敢说她没良心?
哈……就算他自小是在老夫人跟前长大,可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她精心准备的?文师父武师父哪一个不是她亲自求来的?大病小病时哪一回不是她亲手照顾的?
到最后,他轻飘飘一句在他心里别人才是他母亲……
再次睁开眼时,楚泠玥轻轻一笑,笑不达眼底:“良心?你跟我谈良心?你忤逆长辈,信口开河,对自己的母亲满嘴污言,来人,将大公子带下去,家法伺候。”
周停云神色滞住,不敢相信这是他母亲会说的话。
做为长子,他在母亲这里向来得到的是加倍的宠爱。母亲虽然严厉,但对他,其实向来宽容。
偶尔他语出不逊,母亲最多斥他几句,从来都是重拿轻放的。
院子里有会武的婆子轻手轻脚地进来,直接将周停云带了下去。
这时,小丫鬟带着老夫人院子里的张嬷嬷进来了。
“老奴见过公主,老夫人让公主立即过去见她。”张嬷嬷恭敬地道。
楚泠玥看都没看张嬷嬷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慢条斯理地回了内室,走至铜镜前,吩咐丫鬟冬序为她重新梳头。
张嬷嬷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要让公主立马过去,眼见着公主不搭理,她生怕自己一会儿撞在老夫人火头上受罚,忙跟了过去,忍不住又催了一句:“公主,老夫人等着呢。”
霍嬷嬷的眼刀子立即射了过来:“张嬷嬷是规矩都不懂了吗?”
张嬷嬷瑟缩了下身子,不敢吭声了。
这么些年,他们这些下人可是看得清楚,别看老侯爷和老夫人能在公主面前仗着长辈的面子教训人,公子小姐们也能背地里说公主的坏话,可他们这些下人,谁也不敢真的轻慢公主,不然等待他们的下场都会极惨……
这样恶毒一个人,也难怪大爷宁愿死遁也不愿意待在这府里……
又半个时辰后,楚泠玥这才起身往松鹤院去。
至院外,就听见屋内欢喜的笑声。
楚泠玥挑了挑眉。
张嬷嬷正要扬声通报,却被楚泠玥冷眸睨了一眼:“嬷嬷自去忙,本宫自己进去便可。”
张嬷嬷张了张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退下。
楚泠玥带着人行至屋外。
帘前并不见丫鬟守着。
屋内谈笑声依然,大概太忘我,完全忘了压着声音,也没注意到有人过来。
“她呀,如今也不过是顶着个公主的名头罢了, 在母亲您跟前,还不是规规矩矩?这些年,您不让她养孩子就不让她养,您让她操劳让她掏嫁妆填补她也乖乖听话。所以说,还是母亲您最厉害。如今大哥回府,咱们的日子,只会越发的好……”
“胡说什么?那是你们大嫂。”老夫人话虽如此说,语气却轻慢,紧接着又笑道:“还好有你们在我跟前孝顺,要是靠某些人,我怕早就被磋磨至死……”
呵。
成亲之初,楚泠玥为表示对夫家敬重,自己公主府不住,反而搬进了侯府,孝敬公婆照顾小姑子。
亏她一直将他们当做至亲,原来,人家却只当她是棵摇钱树啊。
想及前世周洵川回府后,老夫人仗着有儿子撑腰,变着法子折腾她,几乎是明抢她的嫁妆,在她后来发现有身孕时以年纪大了为由竟然将落胎药当成补药端给她,害她差点小产大出血而死……
偏她那时蠢,看不清这些,只要周洵川哄几句,她就信了,就不疑了。
如今……
楚泠玥示意丫鬟掀帘,抬脚往里走,对着身后特意带过来的粗使婆子只说了一个字:“砸!”
这是彻底的恼了。
楚泠玥这会儿倒也不驳他的面子,点头:“既然老夫人不信老大夫,冬序,你亲自送人出去,再包个大的红封。至于其他,咱们改日再谈。”
老夫人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她就说了句庸医,他们竟然一个不医了,一个也同意。
老大夫毕竟是外人,她总不好朝人发脾气。
老夫人立即将矛头对准了楚泠玥:“毒妇,你把大夫撵走,这是想害死我儿是不是?”
楚泠玥还没说话呢,刚从隔壁厢房过来的周停云立马就接了话:“祖母,您误会母亲了。母亲已经叫了太医过来。”
老夫人一噎。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不过就是想找个由头发作一番。
让她意外的是,这个大孙子竟然会帮楚泠玥说话?这些年,她在他面前耳提面命的还说少了吗?
老夫人不悦地看了周停云一眼。
周停云面上带笑,态度却丝毫不变。
老夫人总归还是顾及着这个大孙子,总归没再说什么,只往小榻前去。
在看见守在榻前的两个姨娘时,狠狠地剜了一眼。
看来,青松院的事,老夫人已经知道了。
没多大会儿功夫,元太医便过来了。
老夫人快步越过楚泠玥,走至元太医跟前:“元太医,你快给侯爷看看,快……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元太医诊断完,说词和之前那位老大夫差不多:“侯爷这些年身体本就亏空得多,最近怕是又有些不知节制……阳气亏虚……我给开几副药,吃吃看吧……”
老夫人红了眼。
明明自己儿子还那么年轻,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定是云绮那个贱人,以前将她儿拘得太狠了,这回来了之后才会这样胡闹……对,就是云绮,她之前拐着她儿去过那样的苦日子,才让她儿的身体亏空了……这个贱人!看她怎么收拾她!
还有楚泠玥,她儿胡闹,她做为正妻的,也不管管,任着他胡闹!有这样做人正妻的吗?
楚泠玥适时的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元太医,那侯爷这病……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元太医欲言又止。
楚泠玥立即道:“你有话直管说,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也受得住,也不会怪你……这本也与你无关……”
元太医这才道:“侯爷的情况,现在微臣也不敢下结论,得看他醒过来的情况。依微臣的判断,有痿症之兆。”
老夫人急了:“何为痿症?”
元太医又看了楚泠玥一眼,见她没阻拦,便如实相告:“痿症者,患者肢体筋脉弛缓,软弱无力,不得随意运动,日久会致肌肉萎缩或肢体瘫痪。”(引自百度)
老夫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失声尖叫:“怎么可能!我儿还这么年轻……”
楚泠玥眼风扫过扶着老夫人的张嬷嬷:“嬷嬷赶紧扶老夫人歇一歇……”
说完,她示意元太医开方子:“方子你尽管开,不用顾忌什么。老夫人年纪大了……说话欠考虑,还请元太医多多包涵。”
元太医赶紧道:“无妨无妨,能理解能理解。微臣先去开方子。”
楚泠玥让执春带人去外间开方子,自己则走至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洵川。
她垂着眼皮,眼底尽是冷意。
周洵川,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接下来,你就好好的享受你这剩下的美好人生吧。
片刻后,楚泠玥弯身拿出帕子为周洵川拭净了脸上的污渍。
这时候,老夫人突然朝这边扑了过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他下药了?不然我儿怎么可能成这个模样?”
她干脆学着猫儿的样子“喵喵”叫了几声,讨好似的伸出爪子挠了挠楚泠玥的手背。
楚泠玥就被她逗笑,点了点它的脑袋:“行吧,就这样吧, 好好活着,本宫罩着你。”
秦若蕴心里尖叫:啊啊啊,果然婆母就是疼她的,哪怕她变成了一只猫,也只疼她。
那她也得做点儿什么来帮一帮婆母才是……
唉……她该怎么样才能让婆母知道侯府这些人的真面目呢?特别是公爹的……还有那几个白眼狼……
秦若蕴的这些想法,都一字不落地落进了楚泠玥的耳里。
她笑笑,轻轻地捏了捏小猫儿的耳尖:
“好,本宫疼你。”
正说着,就有小丫鬟匆匆地进了屋:“公主,驸马爷突发疾症……”
楚泠玥将小猫儿交给了冬序,缓缓起身:“叫大夫了吗?”
“叫了,大夫马上就过来。大公子在青松院。”
“拿本宫的牌子去请太医过来,冬序,你与我去青松院。”
“是。”
青松院。
楚泠玥到的时候,青松院闹哄哄的。
两个姨娘坐在周洵川跟前哭,周停云站在一旁神色莫测。
丫鬟和小厮进进出出,神色慌乱。
楚泠玥扫了冬序一眼。
冬序冷斥道:“都慌什么慌?稳着点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侯爷只是生病了,又没怎么样……”
楚泠玥看向秋蝉和落香:“侯爷还没死呢,用不着现在哭丧。”
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楚泠玥这才看向周停云:“到底怎么回事?”
“我进青松院时,父亲正与她们俩……我想与父亲说几句体己话,父亲就将她们赶出去了。后来,我们话说完,我刚要走,父亲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发了脾气……朝我掷了水壶,开水烫了我一声……我现在还没换衣裳……怕是起了水泡……”
周停云一脸的委屈。
楚泠玥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受伤了怎么不吭声?”
“我这点儿伤,对比父亲来说,不算什么。我当时都吓懵了,正要问父亲是怎么回事,就见父亲突然就倒了下去……母亲……父亲不会有事吧?”
周停云的脸上适时的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像极了个孝子。
楚泠玥安慰道:“你父亲向来身体好,肯定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大夫过来看过就知道了。我也让人去请太医了……倒是你,赶紧去换身衣服,让人给你看看身上的伤……”
说着,她又去看周停云的小厮怀诚:“怎么伺候大公子的?大公子受伤了都不知道?不赶紧带大公子去隔壁厢房看看?”
想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一会儿,老夫人来了,还得有人承受这怒火呢。
周停云脸色不太好看,但也不敢真的露出什么,只得带着怀诚去了隔壁厢房察看伤势。
大夫很快就到了。
把了脉,摇头叹气道:“侯爷急火攻心,阳气亏虚,倒是……倒是不大好啊……”
大夫一边说一边擦汗,生怕长宜长公子迁怒于他。
然,长宜长公主还未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怒喝声:“谁说我儿不大好?庸医,庸医……”
正是老夫人。
大夫脸上的神色自然就不好了。
他在这府上做大夫,也有好些年头,当年还是长宜长公主身边的嬷嬷亲自去请,他才过来的。
这些年,虽然没什么功劳,苦劳总也有吧?
怎的到了现在,倒是说他是庸医了?
是,他的医术是不如太医,可在这京城,也是排得上号的……
“既然如此,侯爷这病,公主还是寻其他人来治吧。另外,老夫的契约正好这月到期,这回,就不签了。老夫正要与殿下说这件事,老夫年纪大了,想要落叶归根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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