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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全文

西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位是李校尉,身兼九品官职,日后可能留任蜀都,似乎有意玉夫人,指不定想纳入府里为妾呢。”林公子对玉晚有点龌龊心思,可比起家族荣辱来说,她完全不值一提。何况人家现下有李校尉撑腰,他更是不敢显露那些心思。毕竟玉晚这种性子刚烈,贯会勾人的骚货,他拿不下。尉迟砚目光淡淡瞥过去,也不知是否听进去,只觉那对影子颇为刺眼,不屑讥讽道:“不知礼数,不堪为妾。”说什么鹣鲽情深,对亡夫念念不忘,现在又和别的男子花前月下。喜新厌旧,不过如此。林公子讪讪闭嘴,觉得此话怪怪的,想努力察言观色看出点什么,可摄政王喜怒不形于色,啥也没看出来。李校尉一人脑子有坑便罢,总不能摄政王也栽进去,看上祁府小寡妇了吧。“摄政王说得是,区区寡妇,不清不白,怎配得上李校尉。”...

主角:玉晚尉迟砚   更新:2024-12-27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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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晚尉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全文》,由网络作家“西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位是李校尉,身兼九品官职,日后可能留任蜀都,似乎有意玉夫人,指不定想纳入府里为妾呢。”林公子对玉晚有点龌龊心思,可比起家族荣辱来说,她完全不值一提。何况人家现下有李校尉撑腰,他更是不敢显露那些心思。毕竟玉晚这种性子刚烈,贯会勾人的骚货,他拿不下。尉迟砚目光淡淡瞥过去,也不知是否听进去,只觉那对影子颇为刺眼,不屑讥讽道:“不知礼数,不堪为妾。”说什么鹣鲽情深,对亡夫念念不忘,现在又和别的男子花前月下。喜新厌旧,不过如此。林公子讪讪闭嘴,觉得此话怪怪的,想努力察言观色看出点什么,可摄政王喜怒不形于色,啥也没看出来。李校尉一人脑子有坑便罢,总不能摄政王也栽进去,看上祁府小寡妇了吧。“摄政王说得是,区区寡妇,不清不白,怎配得上李校尉。”...

《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全文》精彩片段


“那位是李校尉,身兼九品官职,日后可能留任蜀都,似乎有意玉夫人,指不定想纳入府里为妾呢。”

林公子对玉晚有点龌龊心思,可比起家族荣辱来说,她完全不值一提。

何况人家现下有李校尉撑腰,他更是不敢显露那些心思。

毕竟玉晚这种性子刚烈,贯会勾人的骚货,他拿不下。

尉迟砚目光淡淡瞥过去,也不知是否听进去,只觉那对影子颇为刺眼,不屑讥讽道:“不知礼数,不堪为妾。”

说什么鹣鲽情深,对亡夫念念不忘,现在又和别的男子花前月下。

喜新厌旧,不过如此。

林公子讪讪闭嘴,觉得此话怪怪的,想努力察言观色看出点什么,可摄政王喜怒不形于色,啥也没看出来。

李校尉一人脑子有坑便罢,总不能摄政王也栽进去,看上祁府小寡妇了吧。

“摄政王说得是,区区寡妇,不清不白,怎配得上李校尉。”林公子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忽的脖子发凉。

他小心抬头,才发现尉迟砚冷冷瞥向他,神情难以捉摸,有些危险。

“小人的意思是......”

林公子冷汗直冒,眼珠子咕噜噜转,夸也夸不得,诋毁也说不得,到底怎样才能合他的意。

“滚。”尉迟砚不耐烦。

林公子再次麻溜滚了,踮起脚尖,贴着墙根从后门溜走。

摄政王实在可怕,他差点以为自己脖子快断成两半。

但直觉告诉他,摄政王对玉晚,似乎也不一般,看来只能找时间从司马大人......不,新刺史那儿打探一番。

尉迟砚站在原地,看那两人磨蹭半天,直到李公子走人,才慢慢上前,等玉晚何时回头发现他。

谁知她转头看见自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左脚后退,下意识躲他,这个动作无疑激起他的不悦。

尉迟砚忍耐已久的脾性耗尽,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要将她的脸盯出一朵花儿来:“又躲?玉夫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次次见着本王就躲。”

玉晚的兔子灯掉在地上,挣脱不了:“原来是你,天色太黑没看清,我以为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害怕。”

她垂眸,睫毛在眼窝覆下阴影,看不清情绪,但害怕的模样不像作假。

尉迟砚力道渐松,目光移向她的手,最后放开她,想不明白为何一遇上她,他的情绪便失去控制。

又是那股恶劣的占有欲作祟,他如是想。

冷静片刻,他将情绪压下,再次睨向玉晚:“子时已过才回府,莫非对人家小校尉有意?”

尉迟砚双手负在身后,大拇指按住屈起的食指骨节,慢慢压紧。

夜色深黑,月色朦胧,没人能看透他的情绪,隐隐察觉出压抑、忍耐。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摄政王未免太多心。”

玉晚原想顺着本心回他,可转念一想,她的心意与他何关,就差骂他多管闲事。

他的掌控欲未免太强了些。

尉迟砚默了会儿,薄唇慢慢勾起一丝笑,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畔低喃:“无关?那件事还未查清楚,若你真与本王睡过,你觉得,本王能容忍他人,染指本王的女人吗?”

轻飘飘的,却带着威胁。

字字拂过她的耳畔,比夜风还冰凉,像刀子似的。

“摄政王莫要乱揣测,就算真的与你荒唐过,可我的身体属于我,选择权也在我。”

玉晚抬头,仗着李德元等人已死,证据毁掉,眼里多出一丝倔强和薄怒。


“但要讲究男女之别,你是男子不要紧,别抹了玉夫人的脸面,摄政王身为人家叔叔都没开口呢。”

他在提醒外甥,玉晚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人。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刺史之位怕要泡汤。

李青州闷闷不乐,但也不好怪罪。

尉迟砚不知灌了多少杯酒,面上看不出变化,将身前杯子推到玉晚面前,屈指扣了扣桌面,示意她斟酒。

玉晚耐着性子,面无表情照做。

甚至后面都不用他使眼色,她见他放下杯子便哼哧哼哧给他倒酒。

喝,多喝点。

她不信醉不死他。

尉迟砚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很轻微扯了扯唇,一会儿示意她给他夹菜,一会儿让她剥虾,把她当伺候人的婢子使唤。

“摄……摄政王。”

李青州喝了舅舅灌的烈酒,摇摇晃晃站起身:“在下有、有一事相求,可否请你应、应允。”

柳司马脸色大变,拉都拉不住。

天奶,差点忘了,他外甥一杯倒,平日里压根滴酒不沾。

“你给我坐下!”柳司马压低声音轻吼,“别给我惹事。”

要不是他是姐姐独子,他现在就把人扔了出去。

对面那人是谁,是他得罪不起的摄政王啊。

尉迟砚在桌底偷偷把玩着玉晚的手指,忽视她努力想抽出的难看脸色,似笑非笑道:“哦?你有何事相求?”

李青州脑子晕乎乎的,满脸通红:“你是玉夫人的长辈,我想、想……”

“给我闭嘴。”柳司马呵斥。

生怕他口无遮拦,惹出大事。

岂料没有拦住,李青州眨了眨眼,不假思索道:“我想娶您的侄女,玉、玉夫人为妻。”

他吞吞吐吐,但字字真诚。

其他人面面相觑,难掩震惊。

堂堂九品李校尉,司马大人亲外甥,居然当面恳求摄政王,要娶一个寡妇为妻?

柳司马霍然站起身,捂住他的嘴:“不是,他的意思是玉夫人闭月羞花,人见人爱……”

李青州一把拍开他的胖手。

尉迟砚右手沿着玉晚左手掌心,慢慢向上,五指故意穿过玉晚指缝,严丝缝合扣紧,掀起眼眸,仿若平静无波的水面,荡漾出危险:“哦,娶妻啊。”

玉晚手腕泛疼,抽不出来,只能恼恨瞪着他骨骼分明的侧脸,偷偷拧他手背上的肉。

他却不怕疼似的,恍若不察。

李青州醉着一双真挚眼:“我、我不在意她的身份,毕生只愿娶她一人为妻……”

他不想让玉晚做妾。

她担得上最好的正妻。

“李公子醉了。”尉迟砚眼底凝结着刺骨寒霜,“此事你不该同本王讲,本王又做不了玉夫人的主。”

“本王说得对吗?玉夫人?”

他侧过头,望着玉晚,手中力道越发收紧,轻佻嘲讽,讽刺中含着戾气。

寒冬的雪尽数堆压在枝头,在心底压弯了腰,保不准何时便会断裂。

玉晚抿唇不语,只想抽出手指。

“我……”李青州还想再开口。

柳司马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连忙让人将他带下去醒酒:“他不胜酒力,净说些醉话,请摄政王恕罪。”

两腿啪地跪下,嘴角大痣颤抖。

早知道不该为了讨好摄政王,特意将玉晚请过来,更不该犯蠢让外甥露脸。

“酒后吐真言,何罪之有。”尉迟砚轻飘飘道。

柳司马吓得不轻,汗流浃背。

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不过是求娶一个寡妇而已,做正妻完全不亏待,摄政王生什么气啊,难道想借此给个下马威?

不知道到还以为他在意侄媳,吃醋了呢。


玉晚再次醒来后,头昏脑胀,猛地爬起床摸黑到桌边,狠狠灌了两口茶水。

呼!

她又做起了三年前的噩梦。

当时娘亲去世,她不知瘫坐了多久,才忍住各异眼光,神情麻木地从盒子里拿出定亲玉佩,让雪枝交给府外等得不耐烦的尉迟砚。

后来浑浑噩噩没多久,大嫂突然死在她手里,大哥气得要杀她泄愤,是继父......不对,国公爷死命阻拦,她才得以脱身。

大好婚事作罢、娘亲病逝、大嫂一尸两命,她背负杀人之名。

她的人生荒唐又毁得彻底,如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般离开国公府,来到娘亲故蜀。

“我已经嫁了人,夫君去世,我是小寡妇,这里是祁府是祁府......”

呼,玉晚拍拍胸脯安慰自己,冰凉茶水让脑子清明不少。

三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女,尉迟砚于她而言,不过是心里的一根刺,早就拔除。

恐怕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心里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她只想平平安安赚点小钱,过得开心自在,扶持祁府稳度余生。

咚!

门外传来重重闷哼,惊醒趴在门槛守夜的雪枝,擦了擦口水:“地雷炸猪了?小姐快跑!”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顶着两根卷毛睡眼惺忪。

梦里在发地雷,还有人在杀猪,猪主动一头撞死在墙上。

“叫你不用守夜,去床上睡便是。”

玉晚无奈好笑,披上衣服,提灯走到院内,循着空气里的血腥味,找到靠墙角的常青藤。

那里躺着一具黑乎乎......不知是人还是尸体。

雪枝摸着肩膀瑟瑟发抖,多年习惯不随旁人叫夫人:“小姐,哪里来的人啊?瞧着好像还有气儿。”

原来梦里的猪是他啊。

吓死个人。

玉晚慢慢蹲下身,掰过黑衣人的身体,扯下蒙面巾,拿灯仔细照他的脸,此人拥有薄凉的覆舟唇。

剑眉凌厉,眉尾细疤极浅,五官线条分明,苍白面容是说不出的惊绝。

他紧闭双眼,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胡乱低语:“唔......”

“小姐认得他吗?应该没死吧?”雪枝左顾右盼,没看清地上的人。

玉晚把灯盏递给雪枝,抿了抿唇,下意识道:“去拿药……”

须臾,小眉毛拧了拧,似是想起什么,一根根掰开腕上的手指,毫不留情道:“不认得,让垂柳套个麻袋扔出去。”

他不值得救。

这一次她选择冷眼旁观。

雪枝‘啊?’了一声,不理解但还是照做,叫来站岗的护卫垂柳,把人裹巴进麻袋。

咻!

头顶划过一道抛物线,飞出祁府。

尉迟砚晕死前一刻,怒火攻心大吐鲜血,只觉毒妇声音耳熟。

没来得及将她千刀万剐,便晕死过去。

玉晚拍了拍手上泥垢,嘴角勾起讽笑。

当然不是死人啊,是三年前退了她婚的尉迟砚。

为了赴约导致自己没能见上娘亲最后一面的前未婚夫。

也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奸佞权臣,摄政王殿下啊。

不管他是死是活,都与钮钴禄·玉晚无关,只盼死远些,别扰了她清净。

玉晚极其不想再惹麻烦上身,一心只赚二两银,是以没过几日,府里来了贵客也不知。

“听说贵客是京都人士,您已故公公的兄弟。”

雪枝口水横流拿棍子压豆腐,“说起来小姐辈分随姑爷,得唤他一声叔叔呢。”

玉晚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从罐子里掏出一颗自己腌制的青梅,放嘴里嚼巴嚼巴,从舌头酸到牙齿的滋味爽翻。

公公的兄弟?那应当年纪很大。

按辈分来算,她已故夫君便是那位兄弟的侄子。

“天杀的玉晚!”

“你给我出来!”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外面传来嘈杂吵闹女声,门口的狗都捂住耳朵,扭着屁股,叼个饭盆嫌弃挪窝。

玉晚翻了个白眼,压了压心头火气无奈道:“放狗......放她进来。”

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位不思进取蠢笨不堪脑子有病的小姑子。

已故夫君的亲妹妹,祁萝衣。

今儿居然又有胆子来找茬。

祁萝衣一脚踹飞狗盆,气冲冲指着玉晚,对身后的男子道:“我亲眼所见,是她偷拿了贵客物品,你们快将她抓起来,关入大牢打三十大板!”

她双手叉腰,姿态傲慢,两条小辫子从头梳到胸。

“冒犯夫人,我等奉主子之命,搜查祁府。”侍卫漠着脸对玉晚拱手致歉。

说是致歉,可眼里毫无歉意,还打了个手势,迅速让身后之人进屋搜查。

玉晚来不及阻止,坐起身吐掉嘴里的核,祁萝衣带来‘贵客’的人,搜她的屋子,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好样的。

“你若是现在去给贵客认错,说不定他还会饶你一命,连二哥都对他毕恭毕敬,更别提人家一只手便能碾死你。”

祁萝衣信誓旦旦,得亏她躲在二哥房外偷听,得知贵客身份不凡。

她眼里写着‘你就是贼’。

玉晚眉心蹙起,懒得搭理,心中对他们口中的‘贵客’反感不已。

没有分寸,作风强势,算哪门子叔叔?

欺负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寡妇。

“人家那东西价值万金,你还不赶紧认罪归还,以免触怒贵客削了你脑袋。”祁萝衣盯着她嘴里的青梅,口水泛酸。

玉晚看她满脸幸灾乐祸,拿湿帕仔细擦手指:“我警告你,不该拿的东西,不要拿,别牵连祁府。”

不知这位没脑子的小姑子又受了谁的挑拨,愚蠢地玩儿起了栽赃把戏。

祁萝衣捏了捏鼻子,眼神不自在躲开:“说你几句就心虚,你赶紧把贵客东西交出来,趁早滚出祁府,不然有你好受的。”

她恨恨威胁,对玉晚全然没有丝毫敬意。

“没有搜到。”

“属下也没有搜到。”

侍卫们摇摇头,向为首的男子回禀。

祁萝衣满脸惊愕,瞪了瞪玉晚,又对男子道:“不可能啊大人,你们再仔细搜搜呢,我亲眼看见她藏在床头柜下的呀。”

她明明亲手放进去的呀。

怎么可能没有呢。

“祁姑娘,你确定亲眼所见?咱们搜查完毕,确实一无所获。”

男子也搞不明白,这俩人是妯娌,小姑子为何迫不及待想从嫂嫂房里搜出点东西。

祁萝衣翻了翻柜子,确实没找到,仍然一口咬定:“是她,那玉佩中间雕刻着麒麟,我没看错。”

“你们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各种酷刑全上一遍,定能逼问出结果!”她眼眸闪着不甘,势要把玉晚拉下水。

男子嘴角抽抽。

玉晚面沉如水,雪枝同仇敌忾。

吃里扒外的蠢货,要真偷拿了贵客之物,祁府上下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贵客的物品重要,还是她的名声重要?不就是死了男人的寡妇吗,顾忌什么名声!”

祁萝衣将房里东西砸个稀巴烂,玉瓷全摔碎在地:“贵客养你们来干嘛的?没有找到就砸啊,万一她藏在瓶底呢!”

这些都是她房里没有的珍贵宝贝,是她死去的三哥当年亲手烧制,送给妻子玉晚的礼物。

她嫉妒三哥偏心,明明性子冷淡,谁也不亲近,却总是向着玉晚,有好宝贝全塞给她。

玉晚盯着满地碎片,咬着牙冷冷道:“你闹够了没有?”

她在祁萝衣偷偷进屋栽赃后,也曾和雪枝翻找过屋子,压根没看见对方塞过的东西。

想必是已经让谁拿走,或者真的失窃,最坏便是有人专门冲她做的局,无中生有,黄雀在后。

男子拱手,仍是冷冰冰的语气:“冒犯夫人,一切损失算在主子头上。”

不知这位夫人哪里开罪了主子,主子下过命令,不论做得多过分都成。

有祁萝衣在前,他们也不再克制,将屋里东西四处乱翻乱砸。

不管多么贵重,也毫不手软,像是冷酷无情的禁卫军。

“你们发什么疯啊,自个儿东西保管不好,凭什么砸坏我家小姐房间。”

雪枝骂骂咧咧却拦不住,还一屁股摔倒在地,手掌刺入瓷器碎片,唰唰冒出几颗小血珠。

玉晚扶起雪枝,给她挑掉碎屑,包扎好伤口,眼中蕴着一丝火气。

最珍重的遗物,不摆在外面,她早已将夫君送的东西保管好,外面这些不过是残次品。

祁萝衣见搜查完毕还是没找到,一伙儿人准备撤退,顿觉焦灼。

瞧着玉晚冷静无比的模样,心里恨恨不已,突然灵光一闪道:“你们还没搜身呢,她肯定将东西藏在身上,快,扒了她的衣服!”


“这下可没人敢坏我好事,在你死前,容哥哥我爽快一番。”他急不可耐放下大刀,去脱裤子,“小骚货,勾得哥哥都忍不住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先奸后杀。

玉晚看向他身后的雪枝,翻身一滚:“你急什么?不如解开我的绳子,我帮你不是更好。”

刀疤男解裤带的手顿住,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已经摸到他那把刀的雪枝,暗骂贱婊子。

他目光阴恻恻走过去,在雪枝抗拒和惊恐目光中,抬手将她劈晕,顺手握住刀柄将刀扔远。

玉晚瞳孔忽紧,警惕盯着他。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俩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想搞偷袭,等你死了再给你解开。待享用完你,她应该就醒了。”刀疤男猥琐笑道。

他做土匪多年,只有色心可不成,警醒着呢。

玉晚看他三下五除二脱掉裤子,再度急吼吼朝她扑来,偏头避无可避。

就在触碰到她头发的刹那,刀疤男突然两眼一闭,倒地晕了过去,踹了两脚也踹不醒。

“真以为我让她拿刀是为割绳?”玉晚早在他靠近之时,身后的绳子已解得差不多,但很难是他对手。

她使眼色给雪枝不是为了拿刀,而是为了抹药,故意让刀疤男看见自己的眼色,去拿那把抹了药的刀。

毕竟她之前就已盘算过数次,走哪条道需要做哪些准备。她早就在自己和雪枝身上都备下了专门毒死蛇虫鼠蚁的药包,人触碰不会死,只会陷入昏迷。

玉晚替昏迷的雪枝解开绳子,同样无法触碰沾染了迷药的刀柄,无法一刀杀死刀疤男,于是只能费力将他推进旁边的小溪。

咚!

身体朝下,淹死在水中。

做完这一切,她洗了洗手,嗅了嗅手背冰凉,终于松了口气,脱离危险。

尉迟砚的目光放在那群土匪身上,如此正好,只待雪枝醒来,她们就可以顺利离开此处。

玉晚撑着腿起身,揉揉发酸的手腕,转身之际,身体毫无防备撞进一堵结实的肉墙,额头微痛,鼻间传来熟悉的松墨香。

她慢慢抬头,眼里满是惊恐、震颤。

尉迟砚垂着眼皮,周身阴冷沉戾,和即将喷发的死火山没有区别,就这样睨着主动撞进怀里的女人。

“好玩儿吗?”

嗓音低冷诡异,和周遭幽林一样透着森寒。

玉晚头皮渗入寒意,忍住鼻尖撞出的酸涩,双脚不自觉慢慢往后挪,就在她踏空落水时,一只手直接揽过她的腰,死死撞入他怀里。

“嘶......”

她痛得直飙眼泪。

尉迟砚大掌箍紧她的细腰,惩罚似的重重揉了揉,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俯去。

良久过后,玉晚双腿发软,全靠他的力量支撑,那人才终于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捧着她的脸,额头与她相抵。

“爱妃剿匪有功,本王的赏赐可还满意?”尉迟砚眼底阴沉,嘴角勾起一丝邪妄。

玉晚眼皮微颤,目光撞入他眼底露骨的情欲,和隐忍的怒,不禁打了个哆嗦:“我......”

“第一次,只给你个小教训,再有下次,便不只是遇匪那般简单。”尉迟砚拇指蹂躏她的嘴角,“不然,就凭你那点伎俩,真以为能把本王和影卫队撂倒么。”

玉晚捏紧裙角,平复心中慌乱,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想跑,预料她的预料,故意将她耍得团团转,最后再给她狠狠一击。

她心脏像是中了一箭,沉重说不了话。


玉晚怕痛,更怕十指连心之痛:“不、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救过你唔……”

她眼神瑟缩,想说的话尽数淹没。

对他只剩无尽的陌生和恐惧。

可尉迟砚无视她的惧意,也没听清她嘴里的话,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惬意地惩罚一个玩物。

普天之下,谁敢让他吃亏呢?

谁让他不痛快,他便十倍百倍还回去!

葱白细嫩的十指穿过拶子缝隙,两旁武力高强的侍卫,用力一拉,钻心的疼猛地袭来。

好似有人拿着铁锤,一点点碾碎她的骨指,从心脏到神经末梢,连每根头发丝都在发出尖锐的痛鸣。

玉晚死死咬住唇,干涸起皮的唇角溢出血来,死命压制的喉咙还是受不住地发出闷哼。

尉迟砚……

我真是恨你。

三年了,两不相干不好吗?

为何要如此对她?她何错之有?

浑身汗涔涔,湿发紧紧贴在额角,她此刻就像孱弱濒死的幼鹿,挣扎着最后一口气同野狼撕咬对抗。

“有点儿骨气,比之前那个蠢货耐受得多。”尉迟砚让人端来一盘蜀地特产腌青梅,有很淡的梅子清香,掩盖住血腥味。

尉迟砚指间捏着青梅核,观赏十字架上的一场好戏,眉头渐渐蹙起,似嫌梅核硌手,骨头太硬。

玉晚痛到几次昏厥,心里骂了疯狗一百遍,可还是只能忍着不吭声。

“-尉迟砚就是条疯狗,下三滥的贱种,谁惹谁没命,他只对沈二小姐有好脸色。”

“-尉迟砚没有心,不喜欢他那个未婚妻,狠毒的白眼狼一个,早该去死了。”

玉晚记得那些人总是骂他。

可当时他是年长自己六岁的未婚夫,少女难以诉之于口的缱绻,化为私心维护他,不许任何人说他不是。

可他是怎么对她的?

他退了她的婚,恩将仇报,害她颜面尽失,眼里心里只有她姐姐。

若是回到过去,她真想扇死自己。

该死的尉迟砚,她真是看走了眼。

可两头的人拉着拶子,仿佛紧拧着她的心脏,硬生生将心脏里的血挤干才肯罢休,她痛得无法呼吸。

晕晕乎乎间,玉晚似乎又回到三年前,离开国公府后遭受追杀的灰暗日子。

她一路逃到故蜀,又饿又累,遍体鳞伤,浑身脏得没眼看。

是祁景澜救下濒死的她,将她从阴霾中捞起,清冷性情的夫君教她人情世故,让她学会自保。

“——晚晚,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尔示弱倒也无妨。”

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真正用到它的一天。

夫君教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尔示弱......也没什么。

玉晚迷迷糊糊想,齿间缓缓溢出微弱的喘息。

第四次刑法渐渐停下,她已经感受不到双手知觉,只能望向腕上的白玉珠,扯着干哑的嗓子:“我......我认错。”

许是距离太远,饶是耳力过人的尉迟砚也没听清。

用刑的手下看向他们的主子,也不知该不该再继续动刑。

凡受此刑者,手多半会废,哪怕日后治好,也免不了遇冷遇寒便锥心发痛,痛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毛病。

高贵的摄政王放下茶盏,示意他们退到一旁,慢慢起身走向十字架,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鬼,让人后背生寒。

玉晚抬不起沉重眼皮,慢慢松开紧咬嘴唇的牙齿,只能迷糊地盯着他的长腿,一深一浅,缓慢而明显。

她努力勾起苍白唇角,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落脚点,压住眼底无尽的讽刺与憎恶。

不可一世的堂堂摄政王殿下,果然如三年前一般,是个可怜的跛子啊。

哈哈哈哈哈......

玉晚若是有力气,定会忍不住狂笑,戳着他的脊梁骨,在他的陈年旧疾上狠狠往心窝子扎。

可她精疲力尽,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本能止不住咳嗽。

尉迟砚居高临下,抬指捏住她下巴,逼迫她对视,毫无怜香惜玉之色。

从这个角度看,玉晚眉眼给他的印象更为熟悉,他眼神诡异犀利,一向不耐烦的人竟多出几丝耐心:“你说什么?”

玉晚动了动唇,盯着他距她最近的脖子,暗暗磨了磨牙,发出微弱声音:“我认......”

她示意他再低点头,才能听清她说的话。

尉迟砚没错过她眼底的狼狈与憎恶,还有一丝讽刺和算计。

他仍是轻嗤傲慢,没将她的把戏放在眼里,瞥了眼她手腕玉珠,缓缓垂首,侧颈贴近她的唇。

“我......我认错。”

这下倒是将那三字听清。

细软热气随着微弱的颤音,像小蜜蜂翅膀似的,一点点,扑哧扑哧飞到耳蜗,冷硬的耳骨微不可察动了动。

尉迟砚右眼皮颤了颤,缓慢掀起,松手放开她,许是皮肤过于娇嫩,她的下巴泛起明显红印。

他转眼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眼底淌过不屑与嘲讽:“你认错,本王便要饶恕你吗?”

他对她如同过往无数罪犯一样,抱有想打碎她的傲骨,逼她认罪的狠毒。

却又怀有她服软的失望,像是兴起捕猎的恶狼,顷刻间便没了猎捕的心思。

玉晚咽了咽口水,牙齿发酸,眼底裹挟着沉暗与他对视。

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人,狠起来没有心,毫不费力碾碎所有人的自尊。

她已经示弱,可他仍没放过她。

祁景阑骗人,若是遇上心狠手辣的魔鬼,示弱也无用。

“本王没要你的命,算你走运,你该庆幸本王抽中的只是区区拶刑,没......唔!”

尉迟砚脖子上猛地一疼,玉晚疯了似的扑过来,张嘴,撕咬!

夹杂着积攒三年的怨气,想要吸干他的血,与他同归于尽。

凭什么他说退婚就退婚?说罚就罚?没等来一句道歉,还要再次伤害她。

她好疼,也好恨……

“呃……”

他知道玉晚不怀好意,没表面上那般娇柔,却没想到她一下子发狠,凶得要咬断他脖子。

“主子!”

手下脸色巨变,想上前阻止。

尉迟砚咬牙皱眉,抬手制止,见过大风浪的人眼底竟奇异地闪过一丝诡异兴奋。

脖子剧痛,齿印愈深,热流没入后颈、锁骨,仿佛她咬的不是脖子,而是连接着每一根末梢的神经。

尾椎骨敏感地泛起压不住的战栗,杀伐果断的摄政王头一次体会到爽痛滋味。

“很好。”

“很好。”

尉迟砚咬牙切齿,接连重复两字,眼中的凶光被嗜血危险取代。

脊背到天灵盖爽痛刺激,如同闷声沸腾的水,滚烫叫嚣,像要冲破什么束缚,在即将到达顶峰时——

他抬手一劈,玉晚牙齿一松,彻底晕死过去。

尉迟砚顺手将她接住,垂下眼皮,漠然盯着她惨白的脸上挂着泪痕,眸底恶毒杀意转瞬即逝。

她唇角血迹像地狱里绽放的曼陀罗,娇艳夺目却危险十足。

疯女人、恶寡妇、小侄媳?

他鼻腔冷哼,鬼使神差地用拇指蘸取她唇上,不知是他,还是她的血,如同品尝猎物般,疑惑、期待地放入舌尖轻尝。

热烈的、沸腾的、混杂着腥甜味的感觉,却足以刺激癫狂的神经。

“不知死活。”

尉迟砚盯了玉晚片刻,实在觉得她熟悉,压住眉骨诡异,不耐烦道:“去查查,她到底什么身份。”

冷羽眉毛轻抽,嗖地灵光乍现,主子突然好奇一个寡妇身份,难道……

尉迟砚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瞥见臂弯里晕死的女人,脖颈齿印隐隐作痛,勾唇冷嗤:“她?给本王做通房都不配。”

冷羽立马低头闭嘴,也是,主子是什么人呀,其他女人在他眼里不过一块肥肉,嫌恶心还来不及。

只有沈小姐才是特别的。

头顶视线愈发冰冷,他不敢再揣测主子心思,沉声应是。

玉晚的身世不是什么大秘密,手下很快将查来的消息放在尉迟砚眼前。

“属下已经查出追杀您的刺客,和京都那边脱不了干系,有二皇子的手笔。”

“蜀都刺史,是他的人。”

刺客的调查结果与尉迟砚猜测的相差无几,他目光移向另一卷信纸,那是关于小毒妇信息。

尉迟砚伸出修长的骨指,挑开打结的红绳,将卷成长筒的信纸徐徐展开。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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