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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她带着空间去逃荒柳潇云柳潇珠结局+番外

指墨随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里曾经出现过流寇,让大部分人心有余悸,他们不愿意留下来。看来只有这三户人家想要留下来,其他的人还是想跟着南下。柳秉德不好再多说什么,昨天晚上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村民有想法有行动的,他不拦着,至于安危问题,他们自己负责。可是说到底,这些人都是他从柳家村带出来的,这一分开,可能不会再相见。世道不稳,人心多变!这人啊,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散,落到哪儿,就在哪里生根发芽!摆明利弊,没有多加劝说,柳秉德带着众人还是出发了。这三户人家一直目送里正他们一行人离开远去,心有伤感,也没有办法。至少还有他们三户人家在一起,以后有什么事,也有个商量。走远了,柳秉德回头看看众人,从柳家村出来时的三百来人,现在有两百多人。“爹,不要看了,天下没有不散...

主角:柳潇云柳潇珠   更新:2024-11-13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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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潇云柳潇珠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后,她带着空间去逃荒柳潇云柳潇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指墨随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里曾经出现过流寇,让大部分人心有余悸,他们不愿意留下来。看来只有这三户人家想要留下来,其他的人还是想跟着南下。柳秉德不好再多说什么,昨天晚上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村民有想法有行动的,他不拦着,至于安危问题,他们自己负责。可是说到底,这些人都是他从柳家村带出来的,这一分开,可能不会再相见。世道不稳,人心多变!这人啊,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散,落到哪儿,就在哪里生根发芽!摆明利弊,没有多加劝说,柳秉德带着众人还是出发了。这三户人家一直目送里正他们一行人离开远去,心有伤感,也没有办法。至少还有他们三户人家在一起,以后有什么事,也有个商量。走远了,柳秉德回头看看众人,从柳家村出来时的三百来人,现在有两百多人。“爹,不要看了,天下没有不散...

《穿越后,她带着空间去逃荒柳潇云柳潇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这里曾经出现过流寇,让大部分人心有余悸,他们不愿意留下来。

看来只有这三户人家想要留下来,其他的人还是想跟着南下。

柳秉德不好再多说什么,昨天晚上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村民有想法有行动的,他不拦着,至于安危问题,他们自己负责。

可是说到底,这些人都是他从柳家村带出来的,这一分开,可能不会再相见。

世道不稳,人心多变!

这人啊,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散,落到哪儿,就在哪里生根发芽!

摆明利弊,没有多加劝说,柳秉德带着众人还是出发了。

这三户人家一直目送里正他们一行人离开远去,心有伤感,也没有办法。

至少还有他们三户人家在一起,以后有什么事,也有个商量。

走远了,柳秉德回头看看众人,从柳家村出来时的三百来人,现在有两百多人。

“爹,不要看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柳文昌安慰爹爹。

柳秉德心情复杂,步伐沉重。

一夜之间,柳如山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又有三户人家要求留在小山村。

作为里正,他多少有些自责,希望他们都是安全的吧。

柳秉德不知道,其实有四户人家留在了小山村。

张氏母子此时正在小山村。

原来,柳如山一家人紧盯着张氏母子,包括晚上睡觉的时候。

张氏母子想摆脱柳如山一家人,趁他们熟睡的时候,推着手推车偷跑,想跑回山坳躲起来,哪知没有跑多远,还是被柳如山发现。

无奈,张氏母子只好将手推车丢弃在回山坳的路上,人却是绕回到了小山村的空屋内躲了起来。

看到被丢弃的手推车,柳如山以为张氏母子躲到山坳,马上向山坳的方向追去。

张氏母子在空屋内躲了一天两夜没敢出来。

想留下来的三户人家回到小山村,找到银花和银翘,说明了想留下来的原因。

银花和银翘懂的感恩,领着他们到邻居家的空屋子暂时居住。

邻居已经被流寇残忍杀害,屋子是空的。

他们准备打扫空屋子时,才发现了张氏母子。

三户人家很是惊愕,里正带领多人在山上找了一天,原来他们没有在山上,竟然躲在空屋里,怎么可能找得到。

张氏母子求他们不要声张,更不要告诉柳如山及其家人。

四户人家本来都是乡里乡亲,他们之间没仇没恨,更不会管别人的家事,也都答应了下来。

柳秉德一行人继续往南走。

崎岖不平的山道,有点费鞋子,柳潇云脚上的鞋底已经穿烂。

这次出发,柳潇云换上了新布鞋,没有想到还挺合适。

这是她用野兔换的新布鞋。

记忆中,原主不但会做鞋子,还会刺绣。

柳潇云从穿越过来,没有用过针线,前世的她,当特种兵的时候,曾经自己缝过被子、衣服扣子,不过,那都是简单粗糙的针线活,像做鞋、绣花这一类精细的针线活,她可没有做过,后来做特卫的时候,她更是没有碰过针线。

她的空间里有不少登山鞋,还有几双军胶,防水、透气、耐磨,防滑,穿上去很舒服,就是没有办法拿出来。

原主这具身体,以前没少做农活,走了这么远的路,她没有觉得有多累,只是脚上打了几个泡,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事儿。


“姑娘,误会!”一黑衣年轻男子低声说。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尴尬的举着双手,没有惊讶,只是慢慢示意柳潇云将手枪放下。

“主子!”听到一声轻呼之后,柳潇云迅速扫视一下,四周竟然出现了近百黑衣人。

那个男子低声呵斥,“你们都退下!”

“是!”近百黑衣人瞬间隐身在漆黑的夜幕里。

四周立时寂静如初。

那名男子拱手对柳潇云说道,“姑娘,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柳潇云手持无声手枪没有言语。

那名男子继续低声说,“在下洛某,姑娘既然只身夜探山匪,可能是为了被掠上山的家人,洛某愿意与姑娘合作,救姑娘家人,为民除害,一举灭了这伙山匪!”

灭了这伙山匪!

柳潇云思考着。

这伙黑衣人明显不是山匪,若是山匪,发现她之后,早向匪首汇报了。

他们身穿黑衣,藏身于暗处,莫不是真的想灭了这伙山匪。

周边的近百黑衣人称那名男子为主子?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猜测她是为了家人上山打探,那他又是为何上山灭匪!

难道就像他说的为民除害!

柳潇云思索了一阵,管他是谁,能除掉这伙山匪不是更好吗!

那名男子瞧着柳潇云半天不言语,他试着问道,“姑娘觉得如何?”

“说吧!怎么样合作!”柳潇云淡淡的说道。

“借姑娘手上的工具一用!”

“嗯?是这个吗?”柳潇云故意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

那名男子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她手中的夜视高倍望远镜。

柳潇云明白了,看来他们早已经盯上了她,也看到了她用望远镜查视远处的匪窝。

柳潇云犹豫不决,他会用望远镜吗?

借给他用,不还怎么办!

虽说她的空间里还有几个倍数不同的望远镜,她也不愿意此望远镜落入他人手中。

那名男子像是看穿了柳潇云的心思,立即扯下挂在身上的玉佩,“这枚玉佩交予姑娘,若是洛某不归还姑娘的工具,姑娘可以到临安府城的安王府找洛某!”

临安府城!

安王府?

洛某,姓洛,国姓?

柳潇云接过玉佩,递上望远镜,对他说道,“给你,用完还我!”

“多谢姑娘!”那名男子拿了望远镜也飞身上树。

柳潇云大概看了一下,不禁暗叹,乖乖,他几乎是飞到了树顶。

只能说他的轻功厉害了!

没多长时间,那名男子从树上飞跃而下,将望远镜归还给柳潇云。

“多谢姑娘,姑娘贵姓!”

“不用客气,怎样合作!”柳潇云接过望远镜,将玉佩还给他。

他没有接玉佩,笑了笑,“姑娘先收着这枚玉佩,合作之后再归还也不迟!”

怎么!担心她不相信他!

“好吧!”不就一枚玉佩吗,柳潇云将玉佩塞进衣袖,实际上是收进空间,“如何合作,可以说了吧!”

那名男子稍一思忖,沉声说道,“这山上有三名匪首,正在聚义厅挑选在官道上掠抢过来的女子,洛某已经见识了姑娘的身手,姑娘若能解决三名匪首,剩下的匪徒交给洛某即可!”

柳潇云略一思忖问道,“匪徒有多少人?”

“近八百人!”男子立即回答。

柳潇云心里想着,陆剑说是匪徒有五六百人,看来数字不对。

应该是陆剑没有上山,他也只是大概判断。

“你有多少人?”柳潇云又问。

“百人!”男子回答。

柳潇云暗道,看来自己判断的不错,周围有百名黑衣人。

“百人可敌八百匪徒?”柳潇云故意问。


啊,众人闻言更是惊讶不已!

云丫头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大的野猪也能猎到!

转念又想到那十几个流寇,也是被云丫头收拾的,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柳潇铭则是将妹妹拉到一边,着急的问,“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你怎么什么都敢打呀!是不是碰到老虎你也敢打!”

柳潇云神态轻松,“哥,放心吧,我没有受伤,我心里有数的!”

章氏在旁边也着急的不行,“潇云,再上山打野味,让你哥陪你去,你怎么能一个人打野猪呢,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可怎么得了!”

柳承南和柳承北拉着姑姑的手摇晃着,“姑姑打野猪,姑姑好厉害!”

柳潇云心里感动,她感受到哥哥嫂子对她的关心与爱护。

“哥,嫂子,我想着,野猪肉我们五家分,猪头、猪蹄、猪骨头、内脏就不分了,用大锅炖一炖,大家一块吃个大锅烩!给大家打打牙祭!”柳潇云笑着说。

“潇云,听你的!”章氏马上说。

柳潇铭也赞成,“大家热热闹闹的挺好的。”

柳潇云将自己的想法与柳秉德说了一下,又与那四个年轻人打了招呼。

那四个年轻人当然没有意见,他们都同意吃大锅烩。

柳秉德听完很高兴,这是一个团结大伙的机会,他马上召集众人,“云丫头已经说了,今天猎到野猪,野猪肉他们分了之后,晚上让大家一起吃猪头、猪蹄、猪骨头、内脏大锅烩,咱们人多,谁家有大锅的拿出来,有其他的吃的用的,也可以拿出来,多少都没关系,出的东西少的就出把力,至于盐,每家每户多少都出一点就可以,大伙说行不行!”

柳秉德刚说完,人群立即热闹起来,平时也吃不到野猪肉,逃荒的路上竟然有野猪肉吃,还有肉汤喝,谁不想一起吃呀!

“行,我家有一口大铁锅!”

“可以,我家有野菜!”

“我家也有野菜!”

“我家还有点干野菜!”

“我家有蘑菇!”

“我家还有两根萝卜!”

……

一听说可以吃野猪肉大锅烩,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

杀野猪的时候,看着这个庞然大物,众人不禁犯了难。

野猪喜欢在松树上蹭,毛皮上沾满了油脂,再在泥土里拱拱,和油脂裹在一起,时间长了,皮毛打结成块状,整个是皮糙又肉厚,给野猪刮毛挺麻烦的。

贺猎户父子三人也曾猎到过野猪,但是他们没有杀过野猪,野猪肉比普通的猪肉贵,他们舍不得吃,都是卖给县城的酒楼。

村里的柳屠户说,他杀猪都是用开水烫掉猪毛,对于野猪,他也没有杀过。

有人建议用开水烫,有人建议用火烧。

最后决定,先用火烧,再用开水烫。

说干就干,点燃起火堆,大伙帮忙,将野猪架在上面烧。

很快,野猪身上的毛都烧光了,露出烧的焦黄的猪皮。

又用开水烫了一遍,才算是清洗干净。

大家的积极性都挺高,不一会儿,帮忙把野猪肉都分好了,分成了五份。

由于是柳潇云打的野猪,她分了四十斤野猪肉,其他四人各分了二十斤野猪肉。

剩下的猪头、猪骨头,猪蹄、猪肠、猪肝、猪心等内脏炖了满满十锅大烩菜。

这一会儿不再讲究那么多,干菜、萝卜、野菜、蘑菇等等都往锅里放。

十口锅的大锅烩炖好之后,一阵风吹来,呵,肉香味扑面而来。

闻着肉汤的香味,不但是孩子馋的流口水,大人也吞咽着口水。


“小金宝睡了吗?”

“已经睡下了!对了,那张氏母子是怎么回事?”

“让老三揍了一顿!”

“揍一顿能找到人就好了!”

“别问了,让娘听见了又该哭了!”

何氏早在一边听到了,哭着对柳如山说,“我那苦命的女儿哟,不行!我要去找张氏算账!”

柳如山暴跳如雷,“嚎什么,让我再想想!”

何氏吓了一跳,立时止住哭声。

张氏从包裹里拿出来饼子递给儿子,自己也吃一个,边吃边念叨,“她自己走丢的,我儿子有啥错,为啥打我儿子呀!老天呀,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大伙见依旧没有找到人,又听了张氏的唠叨,纷纷猜测。

“找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找到人,是不是碰到野兽了!”

“深山才有野兽吧!”

“会不会是掉进猎户设的陷阱里了?”

“谁知道呢,这个小山村好像有几家猎户!”

“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休要乱说,怪吓人的!”

……

费了半天劲还是没有找到人,柳秉德只好让大家原地休息。

柳潇云环顾四周,白天的时候,为了洗东西方便,所有人都将帐篷搭在了小河边。

她走到柳秉德身边,对他说了几句话。

柳秉德点点头,马上让众人将帐篷搬到高处平坦的地方,并点燃数个火堆,安排了值夜的人。

夜色笼罩,众人在自家的帐篷中开始休息。

值夜的人举着火把,不停的在周围走动巡逻。

次日,天色微亮。

已是七月底,空气中有了凉意。

有些人醒的早,突然发现,柳如山一家与张氏母子都不见了,两家的手推车与行囊也不见了。

几个人一嚷嚷,将所有人都嚷嚷醒了,各家各户忙着检查自己家的东西丢没丢。

检查了半天,发现自己家的东西都还在,也都放下心。

难道柳如山他们都走了?

柳秉德将值夜的人叫到了一起,“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发现,柳如山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没有,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子时的时候,柳如山一家人说蚊子多,要换个地方睡觉!”

“他们去哪睡觉了?”

值夜的人指了指前面的空地,“就在那里!”

“张氏母子呢?”

“柳如山一家人将张氏母子也叫到那边了!”

“啊!你们怎么不早说!”

“里正,当时想着他们两家是亲家,可能是一起商量白天找人的事,就没有跟您说!”

柳秉德知道,此事也怪不了值夜的人。

值夜的人尽职尽责,保护聚集在一起休息的村民。

而柳如山他们偏偏选择远离村民的聚集区域,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只是他们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却是无人知晓。

柳如山家与沈家,这两亲家的恩恩怨怨,一路走来,柳秉德多少有些耳闻,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想管太多,没有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

两户人家都不见了,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众人心中有些慌乱不安。

小孩子嘟囔着肚子饿,妇人们开始做些简单的早饭。

男人们商量着怎样找人的事情。

现在弄不清楚的是,柳如山他们是上山找人去了,还是彻底与柳家村的村民们分道扬镳了。

有人说既然柳如山他们不辞而别,说明他们已经想好了,不想与村民们一起同行。

也有人说,万一柳如山他们去山上找人了呢,毕竟是在逃荒路上家人走散,这事放到谁身上,谁不着急,保不齐以后谁家也可能出现同样的事情,所以,还是帮忙上山找找看。


柳氏祠堂共有六个房间。

其中三个房间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柳家村的村民们在此祭祀祖先,柳氏子孙办理婚丧寿喜,也可以在此办理。

另外三个房间有三个粮仓,一个粮仓存放有一千斤粮,共有三千斤粮。

这些粮仓既不是官仓,也不是义仓,而是老族长发动族里的人自发建的粮仓,这些粮仓存的是族粮,丰收的年份大家存粮,碰到灾荒年,这就是族里人的保命粮。

老族长年轻的时候发动大家建的粮仓,现在老族长已经七十有余,这些粮仓也有了几十年了,粮仓里的族粮也没有断过。

粮仓里存的族粮都是带壳的稻谷,存放的时间可以长一些。

今天,一是为了预防流民到村里抢粮,二是因为天气干旱,秋收看来也是无望,村民们生活十分困顿,老族长与里正商议,决定将所有的族粮分给大家。

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柳秉德继续对大家说,“目前呢,边境又起了战事,徽宁府的几个县的村庄都出现了流民抢粮,流寇杀人,山匪屠村,加上今年又是灾荒年,形势逼得我们不得不搬迁,说得好听些是迁移,实际就是去逃荒,去一个老百姓适合生存的地方。”

柳秉德稍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迁移的事,不作勉强,大家自己决定!有亲戚的可以去投亲,有好友的也可以去投靠,明天下午,随我一家搬迁的村民可以到村口大柳树下集合,话只能说到此,现在大家回家拿袋子,准备分族粮。”

里正虽然没有明说是举村迁移,但是所有的村民都听出了是什么意思。

举村迁移,这在柳家村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事情来的太突然,谁都没有思想准备,一时,大家都沉默了。

沉静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说,“里正,我们都走了,那祠堂怎么办!”

这时,老族长发话了,“我老了,走不动了,我守着柳氏祠堂!”

柳秉德看了看老族长,想说些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村民们又是一阵沉静,老族长难舍柳氏祠堂,其实大家都难舍柳家村。

穷家难舍,再穷,那也是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抛家舍业,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唉,几辈人攒下的家业,盖好的房子,就这样说走就走了吗!”

“不但有房子,还有几亩田地呢,熬过今年的旱灾年,万一明年的年景又好了呢!”

“碰到了山匪屠村,难道还有命在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已经连着两年干旱了,与其在这里熬着,不如出去找条活路,还是去逃荒吧!”

“不管迁移到哪个地方,还是要盖房子,买田地,到时候又哪有银子去做这些事呢!”

……

总之,愿意迁移的占一半,这些人里面,年轻人居多,他们愿意到外面闯出一片天地。

摇摆不定的也占一半,当然是四十岁以上的人居多,他们舍不得房屋,舍不得田地,更怕是迁移到了外地不适应,也没有了从头再来的勇气。

在村民们的议论声中,老族长拄着拐杖进了祠堂,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希望能佑护着这些族里的人吧。

柳秉德再次发话,“大家不要再议论了,回家拿袋子,准备分族粮。”

村民们还是散去,回家拿袋子去了。

柳潇铭心情特别复杂,他今天刚买了几百斤粮,还准备盖新房子,置买田地呢,却听到了一个举村迁移的消息。

其实在县城做木工的这些天,他也听掌柜说过,县城有的大户已经举家搬走了,吃的用的东西都开始涨价了。

他一开始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始终觉得这些与他一个小老百姓没有多大关系。

今晚听了里正说的话,他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甚至关乎到生命的安全。

柳潇云和嫂子正坐在灯下说话呢,看到哥哥回来了,忙问,“哥,你回来了!”

“承南和承北睡着了吗?”柳潇铭问。

章氏点点头,“嗯!两个孩子都睡了,村里敲锣召集村民,是有什么事吗?”

于是,柳潇铭将里正在祠堂院里所说的话重复说了一遍。

“啊!举村迁移呀!”柳潇云与章氏都听愣了。

听说一会儿要分族粮,章氏忙起身给他找袋子。

柳潇铭拿着袋子去祠堂分族粮了。

章氏姑嫂两人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章氏想的是,她曾经与养母逃难过一次,没想到眼下又要去逃难。

柳潇云没有想到,她刚穿越过来,对柳家村还不熟悉,就要面临着搬迁。

不过,她心里想着,搬迁到一个新的地方也可以,反正她手里有金子,搬到哪里都可以让家人生活的很滋润,最好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只是举村迁移的话,会去什么地方呢,这个好像只有里正知道。

除了今天去了一次县城,她对眼前的一切简直说是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原主记忆里的东西也只是有关柳家村的事,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柳潇云注意到了嫂子的情绪有些低落。

“嫂子,你怎么了!”柳潇云轻声问道。

“没事,想起以前逃难的事了!”章氏抹起了眼泪。

柳潇云顿时明白了,嫂子经历过逃难,知道出门在外讨生活有多难。

听说又要去逃荒,难免又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潇云,八年前,我逃难时饿晕在家门口,没有公婆给我一口饭吃,真的就要饿死了!”

章氏无声的抽噎着。

柳潇云只能安慰着嫂子,“嫂子,别想太多了,都过去了!”

稍时,章氏止住哭泣,“唉,你想像不到,当时路上饿死了多少人!”

柳潇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嫂子,那种一路讨饭的痛苦经历留下的阴影,她从嫂子吃饭时都能看得出来。

饭桌上,不管是谁掉到桌子上的一粒米,收拾饭桌时,嫂子都会捡起来默默吃掉。

嫂子还习惯吃汤泡饭,这样可以将饭吃的更干净,她觉得这样吃不浪费。

柳潇云很想对嫂子说,吃汤泡饭是不浪费,但是长时间会伤胃。


何氏看着女儿红肿的脸,既心疼又气极,她咬牙切齿,“云丫头,你……你,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打珠儿,我跟你没完!”

“呵呵,是吗!胆敢上门诬陷我,打你还是轻的,话说在前头,以后谁再敢这样欺负人,我绝不会轻饶!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

章氏拉着柳潇云缠着药布的双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嫂子,我没事!”柳潇云淡然的说道。

何氏的手一直在发抖,羞恼之极,她指着柳潇云,嘴唇直哆嗦,“疯子,野丫头,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拉着女儿的手便离开了。

柳潇云没有理睬她,而是对章氏说,“嫂子,我在山上打了野鸡和野兔!”

“嗯!我去炖只野鸡,再贴几个杂面饼子!!”

章氏心里也惊讶柳潇云的变化,但更多的是高兴。

何氏娘俩找上门欺负人,她心里憋着气,没想到让柳潇云将她们给打跑了,真解气!

还有,地上的野鸡与野兔,也不知道柳潇云怎么弄到的。

不想那么多了,一家人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肉了,连肉的味道也快忘了。

门口围观的村民很是羡慕,大部分人家都喝稀粥的时候,柳潇云家还能吃到野鸡肉,喝到野鸡汤。

眼看日头即将落西,看热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也散了去。

章氏看着地上的野鸡和野兔,犹豫了一下,还想再问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拎起野鸡去了厨屋。

柳潇云这才将手上缠着的药布拆掉,喝了灵泉水之后,手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看到人们都离开了,两个小男孩从堂屋里跑了出来。

这是原主的两个小侄子,柳承南和柳承北,院子里发生的事他俩都看见了,只是娘亲叮嘱他们呆在屋里不要出来。

现在看着院里没有人了,他俩马上跑到姑姑的身边,小眼神既乖乖的又有些惴惴不安。

柳潇云冲他俩笑了笑,蹲下身子看着他俩。

看到姑姑笑了,柳承南和柳承北也笑了,刚才姑姑看起来好厉害!

柳潇云这才注意到,两个小家伙笑起来,脸颊各有一个酒窝,很是可爱,只不过柳承南的酒窝在左边,柳承北的酒窝在右边。

柳潇云又笑了一下,“怎么了!不认识姑姑了吗!看你俩的小脸脏的,过来,让姑姑给洗洗!”

说完,她站起身,找了个小盆,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准备给两个小家伙洗洗手和脸。

“姑姑,你饿不饿,这个饼给你吃吧!”柳承南摊开左手,小手心里有一小块黑乎乎的饼。

“姑姑,我的饼也给你吃!”柳承北摊开右手,同样的,小手心里也有一小块黑乎乎的饼。

一阵心酸,柳潇云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她知道这里包含有原主的情绪。

柳潇云弯下腰来,爱抚的摸了摸两个侄子的小脑袋,拿了那两小块黑乎乎的饼子,站起身来到了厨屋,将两块饼子放到了碗里。

柳承南和柳承北不解的看着姑姑,姑姑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不吃饼子呀,这可是他俩专门给姑姑留的。

看出他俩的小心思,柳潇云微笑着说,“姑姑现在不饿,等吃饭的时候再吃饼子。”

“嗯!”两个小家伙开心的笑着。

柳潇云给他俩洗了手和脸,白白净净的两个小人儿,眼睛大大的,圆溜溜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头顶扎着素色小方巾,看起来很是可爱。

柳潇云用意念从空间取出两小块冰糖,塞到两个小家伙的嘴里,“尝尝,甜不甜!”

“真甜!”两个小家伙吃着冰糖同时说。

柳潇云弯腰,“你俩听话,姑姑去帮忙做饭,一会儿就可以吃到香香的野鸡肉了!”

“嗯!”两个小家伙在院里玩耍。

柳潇云走到厨屋给嫂子帮忙。

“嫂子,我来烧火!”

“潇云,累了吧,你先歇一会儿!”

“没事!”

柳潇云看着这个简陋的厨屋,一大一小两个灶台相挨着,墙边还有一个案板台子。

章氏干活利索,野鸡已经处理好,用地锅炖野鸡,还贴了四个杂面饼子。

不一会儿,野鸡的肉香味就飘了出来,两个小家伙被肉香味吸引了过来。

“娘,肉炖好了吗?”

“两个小馋猫,闻着肉香味了吧,野鸡马上就炖好了,你俩到堂屋将桌子板凳摆好!”

“嗯!”

晚饭做好了,天也渐渐黑了,柳潇云点亮油灯。

“吃饭了!”章氏将炖好的野鸡肉端到堂屋的饭桌上,还有一小盆香味扑鼻的鸡汤。

四个杂面饼子,也一并端到了饭桌上。

除了哥哥不在家,柳潇云一家人围着饭桌准备吃晚饭。

柳承南和柳承北盯着飘着香味的野鸡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章氏先是将两个鸡腿都放在了柳潇云的碗里。

柳潇云立即将两个鸡腿分给两个小侄子,“每人一个鸡腿,吃吧!”

章氏忙拦着说,“潇云,你不要惯着他俩。”

“嫂子,平时都吃不着肉,怎么能说惯着他俩呢!何况他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他俩多吃点。”

两个小家伙看看娘亲,又看看姑姑,还有碗里的鸡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章氏叹了一口气,只好说,“还不谢谢姑姑!”

“谢谢姑姑!”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

“吃吧,以后还会有很多肉吃的!”柳潇云笑着说。

这个家除了过年吃过一次肉,这半年多以来可再也没有吃过肉了。

两个小家伙埋头吃着鸡肉喝着鸡汤,还不时的看看姑姑,这鸡肉真是太香啊!

章氏没舍得吃肉,也没有吃新做的杂面饼子,而是将那两小块黑饼子掰碎泡在鸡汤里吃。

柳潇云将两大块鸡肉放到嫂子的碗里面,“嫂子,你也吃鸡肉,这天太热,做好的鸡肉吃不完就坏掉了!不能浪费是不是!”

谁不想吃香喷喷的鸡肉呀,章氏只是想让两个孩子和柳潇云多吃一点肉,她喝点鸡汤就可以了。

章氏笑了笑,吃着鸡块,喝着鸡汤,眼睛湿湿的。

柳潇云知道,嫂子一定是想起了在县城做木工的哥哥。

哥哥如果在家,这会儿也能吃上鸡肉了。

她没有点破嫂子的心思,只是想着以后怎样让这个家过上好日子。


柳潇珠打着火镰石,正欲点燃帐篷。

“流民进来了,抓流民呀!”

一声呼喊,六个值夜的人齐齐举着火把跑到了柳潇云的帐篷前。

火把一起照向柳潇珠,她顿时吓傻了,捡起掉落的火镰石,瘫软在地。

大部分村民从睡梦中惊醒,纷纷跳起,操起身边的锄头镰刀,“抓流民!流民在哪里!”

柳秉德父子也赶了过来,看到几个火把一齐照向瘫软在地的柳潇珠。

柳潇铭夫妇也从帐篷中匆忙走出,看到妹妹正在旁边站着。

“谁喊的抓流民!”柳秉德厉声问道。

柳潇云走上前,“是我!我听到小屋外有动静,出来一看,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打着火镰石想烧小屋!还以为是流民!”

柳潇珠吓的浑身颤抖,“我……我……”

这时,张氏母子、柳如山一家人也挤了过来。

看到柳潇珠瘫坐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秉德目光如炬,吩咐一声,“来人,看她的手里有什么东西!”

一个值夜的人立即上前,“拿出来吧!”

柳潇珠求救的目光看向沈鹏,沈鹏却是冷脸走开了。

她又看向父亲柳如山。

“珠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何氏想走上前,被几个值夜人拦住了。

柳潇珠只好拿出火镰石。

柳潇铭的火气直往上窜,她想干什么,她是想点燃小屋吗!

妹妹和两个儿子还在小屋里睡觉呢!

他正欲上前,被柳文昌拉住了,“等等!”

柳潇云给嫂子递了一个眼神,章氏忙进小帐篷看着两个儿子。

围观的村民也惊呆了,趁人家睡觉时,点燃人家的小屋,这个柳潇珠竟存有杀人的心。

没有看出来,柳潇珠的心竟是如此的歹毒!

村民们也羡慕柳潇云的运气好,能捡到这么好的东西,心里多少也略有些嫉妒。

但不至于嫉妒到想烧掉它,何况还有人在里面睡觉呢,这不就是想杀人吗!

柳秉德脸色一沉,“柳潇珠,你拿着火镰石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想看看!我不是故意的……!”

柳潇云冷笑一声,“我亲眼看见你打着火镰石,你还说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烧毁,不是故意杀人吗!我看,等天亮还是扭送官府吧!”

听到要扭送官府,柳潇珠立时吓的六神无主,她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只这一次,你饶了我吧!”

何氏也慌了,“云丫头,她不是没点着火吗,也没有杀人,再说她还是你堂姐呢,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柳文昌开口说道,“她这属于是纵火未遂,故意杀人未遂!送到官府,按律令还是要蹲大牢的。”

柳潇珠抱紧何氏,体抖如筛糠,“娘……,救救我……我不要蹲大牢!”

“沈鹏!”柳秉德喊了一嗓子。

沈鹏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没什么好说的!犯了律条,送官府就是!这是自食其果!不过,送官府之前,我要休妻!”

“我儿说的对,休妻!品行不端,就是要休妻!”张氏连忙说。

她可不敢留品行不端的儿媳,有了这样的儿媳,会影响儿子以后的功名求取之路。

只是可惜了娶亲时的五两银子,还有订亲时的那根银簪。

柳如山父子四人怒视着沈鹏,娶妻才两天,就想要休妻。

何氏的大儿媳与二儿媳低声埋怨,“留着这样的小姑子在家里,会影响大丫、二丫还有小金宝的!”

柳秉德没有想到沈鹏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个文人,也是个狠人!

眼前世道混乱,都在逃荒,哪里有时间送官府!

“柳潇珠,族有族约,村有村规,你可知错!”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犯下如此大错,老族长不在,我要执行村规!”

柳家村的村规,就是打鞭子。

何氏还想求情,被柳如山拦住了,只要女儿不被送官府,挨鞭子就挨鞭子吧!

也不管是不是深夜,柳秉德让人对柳潇珠执行了村规。

寂静的山脚下,火把照的通明,随着鞭子落下,柳潇珠凄厉的哭喊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村规执行完,何氏想扶着柳潇珠站起来。

“慢着!”柳潇云冷冰冰的来了一句。

“贱丫头,你还想怎么着?”何氏哭喊。

“是这只手打着的火镰石吧!”

柳潇云说完,上前抓住柳潇珠的右手腕,稍一用力,只听“喀嚓”一下,清脆的骨裂声,柳潇珠又发出一凄厉的喊声,她的右手已废。

众村民皆骇然!

柳如山父子四人动容,一齐逼近柳潇云。

柳潇铭大步上前,挡在了妹妹前面。

柳潇云闪移身形,与哥哥并排站立。

她明眸冰冷,寒意骇人,谁也没有见过柳潇云如此高冷的模样。

见此情景,众人纷纷远离。

贺猎户的两个儿子,贺铁生与贺铜生看不上去了,这是以多欺少呀,太不公平了!

他俩想上前,被他们的娘刘氏死死拉住,孙老太太也赶过来拉着两个孙子,不让多管闲事。

柳秉德不能看着不管,他正想走上前,柳潇刚已经向柳潇云挥起了拳头。

柳潇云不躲不闪,迅速出击,抓臂沉肘,用力一拧,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柳潇刚的胳膊已经硬生生被拧断。

柳潇刚“啊”的一声,头冒冷汗,后退几步。

柳潇峰急吼吼的冲上去。

柳潇云眸光一暗,飞起一脚,将他踹飞五米远。

柳潇强急了,从背后勒住了柳潇云的脖子。

柳潇云稍一俯身,猛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众人皆震惊,云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几个呼吸间,以一打三呀!

这武功也太飒了吧!

柳如山本来与柳潇铭对峙着,两人还没有动手,看到三个儿子转眼间都被打倒,他一下子整蒙圈了。

柳潇铭听妹妹说,有位云游的老尼教她学会了武功,但是他还没有见识过,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

他一边与柳如山对峙,一边对妹妹说,“妹妹,你的武功也教给哥哥几招!”

柳潇云甩了甩手,不以为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柳如山知道,他们父子四人,今天是找不回来场子了,“潇铭,我是你的长辈,不与你一般见识!”

柳秉德气呼呼的走过来,“柳如山,你还知道你是长辈,有这样当长辈的吗!实在不行,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干脆离开柳家村的队伍,想去哪就去哪吧!”


原主就是被柳潇珠在山道上故意撞了一下,头部撞到石头晕死了过去的!

也可以说,原主的死,就是拜柳潇珠所赐。

柳潇云不由心生怒意,这里面当然有原主的情绪存在。

看来恶人不但先告状,还妄想倒打一耙!

不过,看着那五道渗血的指印,这个柳潇珠也是个狠人,她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哦,你倒是说说,我心里对你有什么恨,有什么气呀!”柳潇云淡淡的说。

“你不就是生气沈家与你退亲,然后与我结亲吗!难道你不恨我吗!”柳潇珠言语中带有十分的得意。

“如此说话真是大言不惭,沈家与我退亲是我的事,你与谁结亲又关我什么事,闲的没事操你那份心,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柳潇云继续不紧不慢的说。

柳潇珠本来想嘲讽一下柳潇云,结果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没想到她自己却被讥讽,她气极,“沈家与我结亲,你……你敢说不恨我!”

柳潇云嗤笑,“不妨给你说,我还真看不上沈家,不就是个童生吗,沈家退亲正合我意,不过,那些传言,说我成亲后会克夫家的话,是谁说的谁心里最清楚吧!”

何氏听了顿时急的直跳脚,她一拍大腿,扯破了喉咙,“疯丫头你不要血口喷人,反正不是我说的,谁知道那些闲话是谁说的!”

看来有人对号入座呀!

柳潇云抬高了声音,“大伯娘,你急什么呀,我也没有说那些传言是你说的!谁做的,谁说的,谁心里有鬼不是吗!不过,沈家与你家结亲是事实吧!

门口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原来是这个样子,怪不得沈家与云丫头退亲之后,马上又与潇珠结亲。”

“真看不出来,何氏一家人还能做出那样的事!”

“这都是什么事呀,他们两家还是亲兄弟呢!”

“你说呢,不是亲兄弟还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还真是的!”

……

“云丫头,不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说说你抓伤珠儿是怎么回事?万一留疤了怎么办?你打算赔多少银两?”何氏闻言羞恼,马上转移话题。

““柳潇珠,你胳膊的抓伤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在山上故意将我撞晕,我又怎能将你的胳膊抓伤,怎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颠倒黑白诬陷人,还想倒打一耙不成!”柳潇云反驳。

柳潇珠当然知道她的胳膊不是柳潇云抓伤的,那是她在回来的路上自己抓伤的。

柳潇珠将原主撞倒之后,回头看到原主躺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她怕将原主撞伤了,担心原主会找上门讨说法,于是自己将胳膊抓伤,诬陷是原主抓伤的,来个恶人先告状。

“珠儿是不小心撞到你,你却是故意将她的胳膊抓伤的!你还想否认不成!”何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你确定你的胳膊是我抓伤的?”柳潇云看着柳潇珠,明眸中略有寒意。

柳潇珠不由的打了个激灵,忙说,“这还有假,你看,这五道红指印就是你抓的!”

柳潇云冷笑,“我敢赌咒发誓,你的胳膊不是我抓伤的,柳潇珠,你敢赌咒发誓没有诬陷我吗?”

闻言,柳潇珠面部一僵,脸红一阵,白一阵,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这……,我……我没有诬陷你,我的胳膊就是你抓伤的!”

何氏听女儿说完,她双手叉腰,瞪着三角眼,气势汹汹,“怎么,抓伤人还不敢承认了!云丫头,这银子你必须赔!”

有她娘给撑腰,柳潇珠暗自得意,她知道自己的娘是个泼辣的主,村里没有几个人敢惹得起。

柳潇云皱眉,“想要我赔是吧,赔多少!怎么个赔法!”

“以后留疤了怎么办,最少赔五两银子!”何氏面目狰狞。

这时,柳潇云明显觉得原主愤怒的情绪传了过来,抑制不住,她走上前,左右开弓,照着柳潇珠的脸用力扇了两巴掌。

柳潇云也想清楚了,穿越过来,她占了原主的身子,既然伤害原主的人找上门来,她就要替原主报仇。

“啊……呜呜呜!”柳潇珠被打的原地转了一圈,顿时晕头转向,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立马哭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当众扇了两巴掌,何氏“嗷”的一嗓子,跳起来就要打柳潇云。

柳潇云抬起手,轻轻一挥,将何氏推了个趔趄,“噔噔噔”后退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何氏瘫坐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疯丫头,反了你了,你……你敢打我!”

柳潇云冷笑,“柳潇珠你看清楚了,前几天劈柴的时候,我两只手都磨破了,现在还包着药布呢,哪里来的五道指印!你凭什么上门诬陷我,还有脸索赔五两银子,是不是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你自己说说看,打你两巴掌亏不亏!”

众人一看,唏嘘不已,可不是,云丫头的两只手除了拇指,其它的手指确实都用药布包着呢。

事情再清楚不过,柳潇珠胳膊上五道鲜红的指印绝对不是云丫头抓伤的。

何氏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也注意到了柳潇云双手包着的药布,她瞪了女儿一眼,女儿竟然没有对她说实话。

再看看柳潇珠已经哭成了泪人,“娘,我……我……”

站在门口的吃瓜群众又是一片哗然。

“潇珠胳膊上的五道指印是她自己抓伤的吧!”

“云丫头那两巴掌真解气!”

“活该!谁让她上门诬陷云丫头!”

“欺负人欺负到家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何氏这娘俩做事太绝了!应该好好教训一下,看她们以后还敢欺负人!”

“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自己抓伤的,还有脸让人赔五两银子!”

“何氏不就是仗着她有三个儿子吗!”

……

原来,哥哥不在家的这几天,原主心疼嫂嫂,她让嫂嫂做绣品这些细话,至于劈柴这些粗活,都是她拿着斧头去劈柴,劈了几天柴,手都磨破了。

柳潇珠捂着红肿的脸,她知道自己失算了,低声央求着,“娘,我们回去吧!”


柳潇云本来的用意,就是吸引这些流寇的注意力,让他们集中到院里,她要一起收拾。

等他们聚齐了,离自己比较近了,她用衣袖掩鼻,一扬手,向这些流寇撒下一包无色无味的粉剂。

随后她迅速进了空间。

那十几个流寇一下子整懵了,人呢,去哪了,眼花了吗!怎么没了呢!

一个大活人从眼前突然消失,他们刚准备四下寻找,感觉头已经开始晕晕糊糊。

“不好!”其中一人话刚出口,已经晚了,连他在内,十几个流寇不约而同的同时倒地。

等柳潇云从空间出来,看着横七竖八躺满院子的流寇,她挨个查看一下,有无漏网之鱼。

嗯!不错,无一漏掉。

柳潇云走进屋内,吓的躲藏在门后面的两个女孩停止了哭泣,她们的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是谁,谢谢你!”

“不要怕,我给你俩解开绳子!”柳潇云说完,解开她俩身上的绳索。

这时,贺铜生、柳潇铭、柳文昌三人领着七八十个青壮年也跑了过来,他们手拿柴刀、镰刀、锄头等工具,一起闯进院内。

看到躺满院子的流寇,“啊!这些流寇都已经死了吗!”

一下子又闯进来这么多人,两个女孩的眼睛里充满惊恐,吓的躲在柳潇云身后。

柳潇铭进院就喊,“妹妹!”

“不怕!”柳潇云安慰两个女孩,又对柳潇铭他们说,“哥,你们将这些流寇先绑起来!”

“好!”看到妹妹毫发无伤,柳潇铭放下心来。

柳潇云问两个女孩,“有绳子吗!这些歹徒需要绑起来!”

“有,我给你们拿绳子!”两个女孩清楚,这些人是来救她们的。

等柳秉德带着二三十人赶过来,十五个流寇已经被绑好,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云丫头,你没事吧!”柳秉德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

“这些流寇是……”

“我撒了一些迷药,他们都晕倒了!”

“哦!”柳秉德和其他村民听的很清楚,谁也没有问云丫头哪来的迷药。

柳潇云已经检查过,两个女孩的爷奶、爹娘已经被这些流寇所杀害。

这两个小姑娘,大的叫银花,十四岁,小的叫银翘,十一岁,和爷奶、爹娘一起生活,平常跟随爹爹上山采药材。

从她们口中得知,还有挨着的两户人家也被这些流寇所杀害。

一户是老太太带着两个小孙子,另外一户是两个孤寡老人。

这些流寇不知道从哪里流窜来的,昨天已经屠了前面的一个村子,他们是杀抢掠夺,无恶不作。

这个小山村一共有九户人家,听说有流寇,有六户人家立即躲到山里。

两个女孩的爷奶有腿疾,不能走路,她们一家人只好躲到院子的菜窖里,到了晚上才敢出来,没有想到流寇晚上来到村里抢夺。

杀了那两户人家之后,来到了她们家里,将她们一家人都绑了起来,索要银子无果,将她们的家人杀害。

流寇之间也有争执,有的流寇说要将两个女孩带走卖掉,卖到那些烟花之地,也能到手不少银子。

有的流寇觉得带着很麻烦,主张杀掉两个女孩,再去寻找下一个村子接着抢夺。

正在流寇争执之时,柳潇云出手救了她们姐妹。

柳秉德了解之后,他问柳潇云,“云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柳潇云语气平淡,“冤有头,债有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些流寇杀害了银花和银翘的家人,还是交给她们处置吧!”


柳潇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等他醒了,问问就清楚了!他只说了一句,前面有山匪,就又昏迷了!”

柳秉德和贺猎户又进屋了。

柳潇云回去帮嫂子做饭,看到两个小侄儿正帮忙烧火呢。

“娘,姑姑回来了!”

“小姑,你不要去看了,有你哥在呢!”

“嗯!我知道!”

“我煮了野菜瘦肉粥,一会儿再烙饼,饼都吃完了!”

“嗯,我再炒个鸡蛋!”

怎么到处都是饼香味!

柳潇云向四周一看,好吗,几乎每家都煮粥烙饼。

看来每家的饼都吃的差不多了,再多些烙饼,留在路上吃。

天色渐晚,火堆燃起来了,火把也点着了。

柳潇云她们都吃完了,哥哥还没有回来。

过了一会儿,柳潇铭回来吃晚饭。

柳潇云给哥哥盛了碗粥,“怎么样,哥,他醒了没有?”

“醒了,里正和贺猎户正问他话呢!”柳潇铭边吃饭边说。

“他醒了!我吃完了,我过去看看!”柳潇云说完,站起身就准备走。

柳潇铭喊住了她,“等等,你给他端碗粥,拿个饼子,他饿了一天一夜了!”

柳潇云端着粥,拿着饼子走到房间里,看到那年轻男子正坐在床榻上,柳秉德与贺猎户正站在那里问他话。

“这么说,山上有几百匪徒?”

“差不多有五六百吧!”

柳潇云走上前,“里正大伯,你们先去吃饭吧,吃了晚饭再商量!”

“好吧,先吃饭吧!”柳秉德与贺猎户回去吃饭了!

“在下陆剑,多谢柳姑娘救命之恩!”陆剑说着就要下床榻行礼。

柳潇云连忙阻止,“不用客气,你的名字叫陆剑?”

“正是!”

“陆剑,你先吃饭吧!”

“多谢柳姑娘!”

不一会儿,柳文昌、贺铜生、柳潇铭三个人也进了房间。

陆剑对他们几人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陆剑是徽宁府盛威镖局的少东家,这次他亲自押镖去临安府,没有想到碰到了山匪,手下的人都折了进去,他也受了伤。

柳潇云明白,陆剑并没有说出全部实情。

前世的她,作为一名特卫人员,也可以说与陆剑是同行,有些事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对外人说的,这也算是行规吧!

“真的有五六百匪徒吗?”柳潇云问陆剑。

陆剑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只会多,不会少。”

他年前曾经从这里走过一次镖,那时山上只有百十人,且认识匪首。

如今,山上不但换了匪首,匪徒也增加到了五六百人。

“陆剑,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还去临安府城吗?”贺铜生直接问道。

陆剑已经知道,柳家村的村民此次逃荒,去的也是临安府城,但是他不能随着村民们一起走。

不错,此次的镖物并没有被山匪抢去,还在他身上随身携带。

山匪抢去的那两辆马车上,装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衣物,它们都只是个幌子,真正贵重的镖物在他自己身上。

虽说柳家村的村民救了他,可是他对众村民并不了解,镖物太贵重,手下的人为了保护他,已经全部被匪徒杀掉,所以他以后只能倍加小心,独自去临安府城,而不能跟随村民们一起走。

再说柳家村的村民有两百多人,这么多人一起走,行程太慢,镖物不能按时送到。

还有一个原因,他打算翻过对面的那座山,避开山匪,到了官道,再想方设法去临安府城。

他一个人上山,并不显眼,也不会惹人注意。

若是两百多人一起上山,目标太大,不但引人注意,还容易成为山匪攻击的靶子,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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