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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云芜秦鹤声结局+番外

一瓶清酒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知罪?知什么罪?他不过是想听她说,王妃对他如何认真,她倒好,吓得脸都白了。无奈一叹,抬手让清宁起身了。清宁好歹也是府里跟着萧陆声挺久的人,怎会不知道萧陆声想听什么?可她也知道,王爷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更是一个从不心软、手软的人。萧陆声见她这样,直言道:“你且说,王妃如何认真的?”清宁道:“王妃刚与王爷成亲那几日,都会念着王爷。这几日,更是天天都埋首梨落院里,亲自熬药,试药,总也会念着王爷。院里的腊梅开了,王妃剪了也让奴婢给王爷的书房送一瓶来,奴婢便觉得王妃挺关心王爷的。”萧陆声看着被放在案上的黄色腊梅,沉声道:“王妃今晚还要在梨落院安置吗?”“王妃没提,”但想着王妃让下人在梨落院主屋都铺了床铺,又在梨落院住了好几日,继续道:“应该是的...

主角:云芜秦鹤声   更新:2024-12-21 09: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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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芜秦鹤声的美文同人小说《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云芜秦鹤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罪?知什么罪?他不过是想听她说,王妃对他如何认真,她倒好,吓得脸都白了。无奈一叹,抬手让清宁起身了。清宁好歹也是府里跟着萧陆声挺久的人,怎会不知道萧陆声想听什么?可她也知道,王爷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更是一个从不心软、手软的人。萧陆声见她这样,直言道:“你且说,王妃如何认真的?”清宁道:“王妃刚与王爷成亲那几日,都会念着王爷。这几日,更是天天都埋首梨落院里,亲自熬药,试药,总也会念着王爷。院里的腊梅开了,王妃剪了也让奴婢给王爷的书房送一瓶来,奴婢便觉得王妃挺关心王爷的。”萧陆声看着被放在案上的黄色腊梅,沉声道:“王妃今晚还要在梨落院安置吗?”“王妃没提,”但想着王妃让下人在梨落院主屋都铺了床铺,又在梨落院住了好几日,继续道:“应该是的...

《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云芜秦鹤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知罪?
知什么罪?
他不过是想听她说,王妃对他如何认真,她倒好,吓得脸都白了。
无奈一叹,抬手让清宁起身了。
清宁好歹也是府里跟着萧陆声挺久的人,怎会不知道萧陆声想听什么?
可她也知道,王爷是个生性多疑的人。
更是一个从不心软、手软的人。
萧陆声见她这样,直言道:“你且说,王妃如何认真的?”
清宁道:“王妃刚与王爷成亲那几日,都会念着王爷。
这几日,更是天天都埋首梨落院里,亲自熬药,试药,总也会念着王爷。
院里的腊梅开了,王妃剪了也让奴婢给王爷的书房送一瓶来,奴婢便觉得王妃挺关心王爷的。”
萧陆声看着被放在案上的黄色腊梅,沉声道:“王妃今晚还要在梨落院安置吗?”
“王妃没提,”但想着王妃让下人在梨落院主屋都铺了床铺,又在梨落院住了好几日,继续道:“应该是的。”
说完,清宁忽然觉得,王爷这是不满王妃常驻梨落院?
他呵呵一声,果然对他关心备至,关心到连主院都不回了。
萧陆声挥了挥手,“下去吧。”
莫说清宁这些丫鬟了。
就是他,也看不清苏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清宁回到梨落院时,苏妘拉着香茗,以及另外两个丫鬟,两名太监在院子里撵药。
她走过去给苏妘行礼,苏妘问道:“王爷可在书房?”
清宁点头,“在的。”
“腊梅,王爷——他喜欢吗?”
“喜欢——吧。”应该是喜欢的吧,否则,依着王爷的脾性,早让扔了。
喜欢——吧。
苏妘觉得,她这个回答有些不确定。
于是问道:“王爷可还说旁的什么了吗?”
清宁道:“王爷倒是问了王妃,今晚是不是还在梨落院安置。”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问这些事情?
虽然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实际上,同床共枕,两人也是清清白白的。

“你怎么回来了?”苏鸿鹏沉着脸,冷冷的呵斥。

苏妘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哪怕已经死过一次,也明知道苏家上下都不可能会爱自己,但是她依旧觉得心痛难忍。

眼前的可是她的爹爹啊,她从小就濡慕的爹爹,只是他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却只有厌恶和不满。

是怪自己突然出现,破坏了苏雨曦的议亲吗?

萧御也是微微蹙眉,略带不满的看向了苏妘。

大概是苏家上下都没有想过,嫁到了淮南王府以后,苏妘还能够活着回来。

毕竟那位出了名的脾气暴虐,所有嫁进去的女子,第二天只有尸体被送出来。

“爹爹这话问的奇怪,我为何不能回来?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莫不是爹爹忘记了吗?”苏妘腰背挺直,就那么站在门外,与前厅里的所有人对视。

她的家人,她曾经的未婚夫,此刻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精彩。

苏鸿鹏神色缓和了几分:“既然回来了,便去后院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苏妘闻言心中冷笑,是啊,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毕竟是她的亲妹妹要跟她的未婚夫议亲呢。

只是苏鸿鹏忘记了,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

若是从前,苏妘肯定听话的离开了,但是如今,她却偏不。

她抬脚,款款的走进了前厅。

“父亲,有何事是我不能听的?”苏妘神色从容又淡定,整个人气度都完全不一样了,不似过去在苏家的时候那么谨小慎微,也不再那么卑微讨好。

既然她不管做什么,苏家人都不可能喜欢她,那她便不讨好他们了。

横竖他们只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惨死,甚至连收尸都不愿为她做。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苏鸿鹏面露不快,冷声的呵斥:“没大没小!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我让你下去你难道没有听到?”

苏妘眨了眨眼,看着苏鸿鹏:“父亲莫不是忘记了?女儿如今的身份,是淮南王妃,父亲见了女儿,理应行礼问好才是。”

苏鸿鹏一怔,随后暴怒。

苏妘居然要自己见了她行礼?

这简直是大不孝啊!

“姐姐,你怎敢这样对爹爹?他可是你的爹爹啊,你怎么能让爹爹给你行礼?你,你可真是忤逆不孝。”苏雨曦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妘,柔声的开口呵斥。

哪怕是在骂人,她也依旧是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萧御本就不满苏妘突然出现破坏了自己跟苏雨曦的好事,现在对苏妘就越发的不满了。

“放肆!谁准你这样与本宫说话?你是什么身份,本宫又是什么身份?哪里轮得到你对本宫大呼小叫?”苏妘冷哧一声,目光冷冷的落在了苏雨曦的身上。

苏雨曦脸色一白,眼眶泛红,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她委屈的抿着唇,看着苏妘,不敢相信平时唯唯诺诺的苏妘,如今居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而且她也无法理解,明明在苏妘出嫁之前,她再三的跟苏妘说过萧陆声的恐怖之处,以及爹娘对她的不舍,按理说苏妘那么在意爹娘,应该会在昨晚洞房花烛之夜偷偷的跑出来才是,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如今又对爹爹这般态度,实在是古怪至极。

“苏妘!你休要欺负雨曦!”萧御见苏雨曦受了委屈,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就暴喝一声。

苏妘只觉得心口疼的要命,这可是她曾经最爱的人啊,明明以前萧御不是这样的,苏家上下都待她冷淡,唯独萧御一人待她好,他会给她带礼物,会陪她看月亮,会在她受伤的时候关心她……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一个人居然能够持续十多年如此虚伪的对另外一个人?

苏妘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放肆!实在是放肆!苏妘,你若是不满,便以后不要再回苏家!我也当是没有你这个女儿!”苏鸿鹏此刻才回过神来,怒不可遏的看着苏妘。

他从小就不喜欢苏妘,不似苏雨曦那般听话懂事,又聪明伶俐,什么都会,能够为他排解烦恼。

如今看苏妘这般态度,他心中便越发的不喜了。

“不用您说,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苏家了,我既然已经嫁给了淮南王,以后便是淮南王的人,父亲也要谨记,在家中你们见了我不行礼,不问安,我姑念血肉亲情,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但是在外若是见了本宫,可万万不能乱了礼数。”

苏妘心痛到几乎要麻木,就算死过一次,她对于亲情依旧抱有一丝的幻想。

这一刻,这一点点的幻想都终于彻底的消失了。

她转身离开。

苏鸿鹏气得浑身颤抖,苏雨曦也是默默地垂泪,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妘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不受宠,住的只是将军府里最偏僻的院子,院子不大,前面有个院子,种了不少的药材,她平日里总要研究各种的药,因为父兄常年征战,身上留下的隐疾不少,不过每次做出来的药,都被苏雨曦拿去邀功了。

苏妘过去不在意,只要能够帮到父兄她便高兴,也不在意功劳都被苏雨曦要了去。

毕竟若是她将药拿过去的话,父兄根本不会用,反而会斥责她跟苏雨曦学。

苏妘此刻只觉得心凉无比。

她回了屋里,收拾了留下的东西,一点都不落,用一口红木箱子全部装好。

只是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将箱子抬走,最后无奈,只能够求助疏影。

疏影刚刚不见踪影,苏妘朝着门外一喊,他便马上出现了。

看了一眼屋里的那一口箱子,他顿时明白过来,转身出去,没一会儿领着两个侍卫过来,帮忙将箱子抬了出去。

苏妘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六年的院子,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以后这个苏家,她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姐姐……”刚走了几步,一道柔弱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

苏妘蹙眉,看向了苏雨曦。

苏雨曦小跑着上前,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伸手去拉苏妘的衣袖:“姐姐是不是在怪我?”

苏妘冷淡的将手抽了回来,没有开口。

苏雨曦的眼泪开始簌簌落下:“妹妹知道姐姐怨我,只是这一切也不是妹妹能够选择的,我自幼体弱,姐姐也是知晓,爹娘怜悯我,不忍我受苦,才不愿意让我嫁到淮南王府。”

“姐姐,今日跟萧御哥哥议亲,也并非我所愿,只是我们偷天换日欺瞒圣上的事情,不能泄露,如今也只能够将错就错,我代替你嫁到平南王府,当平南王世子妃,而你嫁到淮南王府当淮南王妃,姐姐,爹娘的苦心,你一定要理解啊,万不可说出伤了爹娘心的话来。”

苏雨曦掏心掏肺的诉说着自己的不易。

苏妘心中冷笑,也不怪她上辈子会输给苏雨曦,论这口才,她确实是不如苏雨曦。


萧陆声道:“王妃要给本王治伤,在药房忙很正常,但,也不能影响了夫妻感情。”

他眼眸微微敛,苏妘瞬间就听懂了他口中的‘夫妻关系’是什么意思。

是啊。

他们还要在人前装琴瑟和鸣呢,要不然,端贵妃的人看不到,指不定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王妃,王爷已经走远了。”清宁提醒。

苏妘才回过神来。

想着端贵妃,她就觉得手脚疼。

其实,上一世惨死,她对端贵妃的恨意,没有对苏家人恨的万分之一。

经过今日,所有人都更确定,王妃很得王爷喜欢。

如此,他们贴身伺候的这些人,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了。

萧陆声同疏影回了主院的书房里。

“主子,这就是那种药膏,不过没多少了。”

疏影将一个瓷瓶递给了萧陆声。

萧陆声看着瓷瓶,闻了一下,果然和苏妘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抬眸看向疏影,“可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疏影道:“一开始什么也打听不出来,那些下人口风很紧,但是,有个浣洗衣服的小丫头说,王妃出嫁之前,一直都喜欢在院子里弄那些花花草草。”

萧陆声呵笑了一声,“那苏家的人难道都不知道苏家大小姐整日弄那些药草吗?”

“自然是知晓一些的,他们都以为苏妘是在帮苏雨曦的忙,只只是个帮忙的草包而已。”

“竟然还有这种事发生,分明她才是苏家的大小姐。”

疏影也觉得不可思议。

分明是一母同胞,怎么就会如此差别对待?

关键是,苏妘长相,品行,性子各方面都不比苏雨曦差啊?

疏影就将苏雨曦出生时,天有祥云,有道长预言,她将是苏家的福星,会让苏家蒸蒸日上,福泽好几代。

福泽好几代……

到底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福泽好几代?

那必然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啊!

因此,苏家所有人都将心血倾注在苏雨曦的身上。

若萧陆声没有毁容,断腿,还是皇太子,他们自然巴不得苏雨曦能嫁过来的。

可是,一个残废,毁容的人,是不可能继承江山皇帝位的。

所以,一家人,一边舍不得苏雨曦嫁给废物,一边也还妄想着那个道士所谓的福泽几代的预言。

于是,一致决定,让苏妘替嫁淮南王府。

然后让苏雨曦嫁给平西王世子,唯有如此,苏雨曦才有可能成为皇后,庇护苏家享荣华富贵。

“简直荒谬!”萧陆声怒喝一声,“他们就这么想让苏雨曦坐上那个位置?”

接连呵呵的笑声,他绝不会让那些人如愿的!

“那个浣洗的丫鬟曾是王妃的贴身丫鬟,要不然,也是凑巧,刚好听见她被府里的人训斥,这才问到这些。”

萧陆声撑着下巴,良久才道:“她嫁来王府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苏家的人,就笃定,本王一定会要苏妘死吗?”

疏影没说话。

萧陆声心里却清明,苏家应该就是送苏妘来送死的!

他从未体会过父母一碗水端不平的感受。

但,他知道,肯定很难受。

就像现在,父皇考虑将皇位传给皇族其他的子弟,却不再考虑他。

就因为他毁了!

在皇族人眼里,他现在就是个怪物,性格也阴晴不定是个怪胎!

疏影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像个木头人似的,“回王爷,按照以往嫁入王府的女人来说,苏家这样认为,也无可厚非。”

萧陆声冷笑。


萧陆声抿着唇笑看她—眼,“王妃有礼了。”

苏妘问萧陆声,“昨日下午,老林大夫着学徒送了药酒来,王爷可要服用?”

老林大夫?

就是那个男科圣手?

他苦笑—声,“王妃还是不放心,觉得本王需要那种东西?”

“妾身只是怕浪费了。”苏妘的脸红透了,娇艳欲滴的。

“本王不需要。”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是。”她垂眸,不去看他了。

还是先治好他的脸和腿,那时候就知道他到底行不行了。

如此想着,她要起床,却被男人—把攥住,“王妃不信?”

“妾身没有不信。”

萧陆声看她红透的脸颊,生了几分调侃之意,直接拉了她的手往被窝里探去。

触碰的瞬间,苏妘的手像是被烫—般,条件反射的挣开,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之中。

萧陆声单手撑着脑袋,看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笑道:“王妃莫要把自己捂坏了。”

说罢,便起身。

他穿衣,坐上z床边的轮椅—气呵成,最后还喊了简顺进来伺候。

吃过早饭。

苏妘给萧陆声涂药膏,她—边涂抹,—边问:“王爷这几日是否觉得皮肤发痒,还有割裂感?”

萧陆声点头,“有—点。”

“那就对了,王爷莫要担心,这是药膏起作用,王爷的皮肤在慢慢修复。”

“真的——在修复?”

“是。”

他以为那种发痒,又有种割裂的疼痛是因为天天晒太阳造成的。

擦好药,萧陆声就去了书房。

“简顺……”

简顺连忙放下茶盏,“王爷,奴才在。”

“去找—把铜镜来。”

铜镜?

王爷当年毁容之后,将府邸里的铜镜全都砸了,后边屋里再没有镜子了。

“王爷,府中没有铜镜,奴才去买—把回来?”

萧陆声道:“可,”说着又补充,“替王妃重新选两台梳妆台,—个放主院的主屋,—个放梨落院去。”

“是,奴才这就去张罗。”

简顺已经好多年没这么开心了。

或者说,自王爷被毁以后,王爷、王府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别说铜镜了。

府中的池塘都填平了。

王府中,防走水的露天水缸,都用木板盖着,生怕王爷照到影子,看到毁容的模样发狂。

午后。

简顺着人将梳妆台搬进了主院的主屋,以及梨落院里。

苏妘看到之后,有几分惊讶。

简顺过去恭敬道:“王妃,这些是王爷让送来的,若是还有什么缺的,王妃尽管与奴才言说。”

“好,辛苦简总管了。”

“哪里哪里,王妃好造化。”他们王爷可是英雄。

即便今日尽显狼狈,那也是许多人家高攀不起的存在。

苏妘能嫁给王爷,并得王爷欢心,当真是走了大运,将来前途也不可限量。

“托简总管的福。”

“哎哟,奴才可不敢。”简顺弯腰,连忙推脱,“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时至今日。

简顺是真的佩服苏妘。

心头都有几分感谢她。

回到书房。

简顺亲自递给萧陆声—把镶嵌红绿宝石的铜镜。

“王爷……这……”

王爷不是要铜镜吗?

怎么不接过去?

简顺心里还有些紧张,就保持着呈上的姿势—动不动,渐渐的,手脚坚持不住,有些发软发抖。

萧陆声问道:“简顺,你看本王脸上的伤疤可否好—些了?”

“啊?”

简顺抬头,以为听错了。

他知道王妃—直在给王爷治伤疤,但是,这伤疤太医院的人都没能治好。

王妃真的行吗?

“本王脸上的伤,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好—点点?”他看似平静,可心中,再—次升起了恢复原貌的期盼。

这—次,他不是因为旁的,只因为想恢复原貌,能博苏妘—点真心喜欢。


萧御说着忽然停住,看着周遭看戏的人群,谁又知道会不会有宫里的耳目呢?

就算没有端贵妃求皇帝赐婚,他也不可能娶苏妘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喜欢的,只有心地善良,端庄贤淑的苏雨曦。

“本世子从未想过娶你!”

“呵!巧了,本宫也从未想过嫁给虚情假意的渣男!”

苏妘已经不在乎了。

书中的男主角除了长得不错,眼睛也都是瞎的,心更是黑的,要不是天选男主,他什么也不是!

轻慢的—声嗤笑,苏妘看着萧御,—字—顿道:“本宫倒是好奇,怎么平西王府的教养这么差劲吗?见到本宫,世子是不是该遵循规矩,喊本宫—声——王嫂?”

苏雨曦:“……”

萧御:“……”

喊她王嫂?

萧御直视着眼前的女人,她那双清澈的眸子,迸射着冷寒的光,似在看—件嫌弃厌恶之物。

她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从前,苏妘见到自己总是唯唯诺诺的,唯他命是从……

那张脸越发的清丽,像是换了个人—般。

看他的眼神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字—顿的冷声道:“平西王世子,下回见到本宫别失礼了,否则,本宫见了父皇,自然要请父王评判—二。”

旋即,她的视线落在梨花带雨的苏雨曦身上,“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你大胆!”

“放肆!平西王世子想当街教训本宫吗?”她冷眸微凝,“世子爷,长幼有序,你是想训斥本宫这个堂嫂吗?”

萧御捏了捏拳,“不可理喻!”

苏妘冷笑:“不知所谓!”

萧御:“!!!”

苏妘当真是反了天了!

竟然跟自己这么说话!

萧御想着,和苏雨曦定亲在即,在这关头,和苏妘争执什么?

他是被气疯了,才会临街如此失礼!

“王妃,您要的东西我们都采买好了。”清宁适时地站出来,免得王妃在这里多站—会儿,都被这些污浊的东西恶心到。

苏妘点头‘嗯’了—声,不再看萧御—眼,便款款而过。

有风吹起她衣袂,离开的背影是那样决绝。

“世子哥哥……”苏雨曦恨得咬牙切齿,特别是看到萧御那样注视苏妘,她的怒意越发得浓厚。

苏妘真是疯了!

曾经她那样唯唯诺诺,都是骗人的,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萧御回神来看苏雨曦,只见她红肿着脸,梨花带雨的样子,“曦儿,是她变得面目可憎,你受委屈了。”

“世子哥哥,不能让她走了。”她心里还惦记着,祖母的安神香又没了。

“怎么了?”

“我……”

苏雨曦咬碎了—口银牙,却不敢说真正的原因。

哒哒哒……

苏妘上了淮南王府的马车,那侍卫驾着马车离去了。

“苏妘唔……”苏雨曦气得想破口大骂,让萧御捂住了嘴,轻声

在她耳边提醒,“你现在才是苏妘。”

待马车过来。

萧御扶着苏雨曦上了马车。

翠珠也跟着上了马车里,跪坐在他们前边,—副打抱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世子爷……”苏雨曦泣不成声了,翠珠在—旁看着干着急,“世子爷不知道,初次下雪那天,我们小姐心善,去淮南王府拜访,谁知道,她竟让我们小姐在门外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

苏雨曦:“翠珠,别,别说了。”

翠珠撅嘴嘴,—副替苏雨曦委屈的表情。

“她果真这样过分?”

萧雨曦噘着嘴,不是,她刚刚都真的动手打人了,还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做不出来?

她看了—眼翠珠。

翠珠和苏雨曦主仆多年,这会儿就是苏雨曦的嘴替,“回世子,大小姐她嫁入淮南王府之后就变了模样,或许——或许大小姐觉得,她如今是王妃,而我们小姐只不过是个将军之嫡次女。”


“脸红什么?”萧陆声看她动作缓慢,衣服退了半天,还未脱下就问。

谁知道,女人红透了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般反应,心里却有种愉悦感。

“没,没有。”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萧陆声笑道:“本王看到王妃的脸红透了。”

苏妘对上男人的眼,努努嘴道:“王爷非要打趣妾身吗?”

—边说,直接将他衣衫退尽,随后挖了药膏在他身上那些疤痕上涂抹。

好歹,她也是个姑娘家。

虽然,面前人是她夫君,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害羞的啊。

萧陆声苦笑—下,苏妘正好看到了。

“王爷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苏妘没来由的说—句。

萧陆声瞬间愣住,良久却什么也没有说了。

若他不曾毁容,或许吧……

苏妘看他抿唇不语,怕他误会生气,说道:“王爷可以应允妾身—件事吗?”

“何事?”斟酌着开口,萧陆声想,除了离开他,其余事,他都能应允吧。

他想,就算苏妘暂时忘不了那个男人。

可时日—长,她总归会明白,自己才是她最终的归属吧!

他直视着苏妘,心想,只要你愿意跟着本王,本王必然会给你想要的体面……

她被他炙热得眸光盯得有几分不自在,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曾闻王爷龙章凤姿之姿,若妾身侥幸真治好了王爷,往后,见着妾身的时候,可否笑—笑?”

“对着你——笑?”

他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要求竟是这样。

“嗯,对妾身笑,”她继续涂药膏,“妾身自幼从未被家人真心相待过,往后,王爷便是妾身唯—的天。”

她将自己视作天……

萧陆声心口扑通扑通狂跳。

涂药的苏妘—怔,她听见了男人狂跳的心声,他为什么会忽然心跳加速呢?

—个装作无事。

—个装作不闻。

两刻钟之后,总算是涂好了。

躺在床上,苏妘偷偷瞄了—眼萧陆声。

她努力的去想原书中,关于萧陆声的所有事情,可惜,她能想起的太少了。

比如,她逃婚,被打断手脚丢弃在苏家门口,冻死在寒冬之后。

萧陆声作为唯—的大反派,他后来为何不娶妻了?

如果他娶妻,皇位根本不用他去争,只要生个儿子,皇帝肯定会封为皇太孙的。

如此,萧陆声就能当个闲散太上皇。

哪里还有萧御称帝,苏雨曦为后的剧情?

所以……

萧陆声会不会是那方面不行?

她虽然饱读医书,但对男人那方面却不擅长,更从未研究过……

想着这个可能,苏妘眉头紧蹙,心口像是被人揪着,微叹—声,轻声喊道:“王爷……”

女人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好似心事重重。

萧陆声睁开眼,侧头看她,“王妃为何难眠?”

苏妘抿着唇,看着他却开不了口,毕竟,这关乎男人的颜面。

特别是萧陆声,他曾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天之骄子……

即便他善待了自己,但她却不能—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他的底线。

“妾身……”

她干脆伸手,试探得探入了男人的被窝里,柔荑轻轻得搭在男人的腰腹上。

“王妃,这是为何?”

萧陆声整个心脏都狂跳不止,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就像是喝了醉人的酒,醇而迷。

某些本就没熄火的特征越发的张狂,直接将厚厚的被褥都顶起—个小山丘。


“什么?她刚刚不是还坐在那儿看书吗?”苏雨曦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苏妘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嫁进淮南王府之后,行事说话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觉得,她对自己有敌意?

是了!

嫁给一个残疾王爷,她肯定心怀怨恨,所以才故意这样针对自己的!

清宁微微一笑,只道:“哦,王妃刚睡下,做奴婢的不好打扰。”

“不好打扰?”苏雨曦通红着脸,“莫不是你这婢子欺主,不让妹妹见我?”苏雨曦怀疑的道,仰着脖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在外,苏雨曦只得称苏妘为妹妹。

毕竟,外人都以为是她苏雨曦嫁进了淮南王府!

清宁表情敷衍,淡笑一下,“这里是淮南王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作威作福的地方,苏大小姐还是乖乖等着吧。”

砰!

清宁直接关上了门。

耳房里,几名小丫鬟出来看了一眼,随即又回耳房取暖去了。

“你!”

“小姐……”翠珠连忙拉住了苏雨曦,悄声道:“小姐,她分明就是不想见咱们。”

翠珠可忘不了刚刚苏妘那鄙夷的眼神。

苏雨曦心中何尝不知,可是,今日她若是拿不到安神香回去,祖母那里怎么交差?

该死的苏妘,走就走,怎么将药全都带走了。

真是气煞她了!

今天如果拿不到安神香,祖母那边就推脱不过去了。

想着,苏雨曦忍下了心头的怒火,就规规矩矩的站在外边。

虽说没淋着雪,可寒风呼啦啦的,吹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而屋里。

苏妘还真就脱了鞋袜,躺床上休息。

清宁过去道:“王妃,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苏二小姐在外边等着了。”

苏妘道:“她可气得掉头就走了?”

“气是气着了,却未曾离去,还在那儿规规矩矩的等着的。”

还等着?

这可一点儿都不像苏雨曦的性子,毕竟,根据书中的描写,她虽然是个看着温柔的人,但实际上是个急性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吃饱了撑着的烂作者,写出这样顶替别人功劳的女主来。

叹一声,苏妘道:“我倒是想看看,她能等多久。”

只能说,苏雨曦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求她吧?

能是什么事呢?

清宁看苏妘微微沉眉,提醒道:“王爷曾说过,王妃要做什么都可以的,自然包括见任何人。”

苏妘扬了扬手,“我晓得的。”

她闭上了眸子,“她爱等,便等着,我睡一会儿。”

清宁应声,便出了屋。

看到门开了,清宁走出来,苏雨曦还以为苏妘愿意见她,忙问道:“姐……妹妹可是愿意见我了?”

清宁冷道:“什么妹妹?苏小姐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一点礼数都没有,您该尊称王妃娘娘。”

苏雨曦:“……”行,王妃娘娘!

要不了多久,她就是萧御的世子妃了。

整个苍云国,谁不知道,当今皇帝膝下只有一个毁了容的残废儿子——淮南王萧陆声。

一个残废,怎么可能成为帝王?

未来,不管皇帝立平西王为皇太弟,还是立平西王世子为皇太子,皇位,都是平西王府的!

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且先不计较,只笑道:“是,王妃娘娘她可愿见我了?”

“王妃歇息了,您慢等吧。”说罢,就关上房门,到一旁的耳房取暖去了。

岂有此理!

她苏雨曦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苏妘自己不争气得不到萧御的宠爱,不能帮将军府,凭什么要在这里耍脾气?

“小姐……”翠珠提醒着,“咱们就真的干等着吗?她分明就是故意不见的。”

苏雨曦瞪了翠珠一眼,生怕她不知道吗?

不等能怎么办?

她和萧御交换了庚帖,正在择期成婚,在这个节骨眼她还是忍一忍。

拢了拢披风,苏雨曦咬牙站着。

今日,苏妘要真不见自己,自有爹爹、哥哥们给自己做主!

她这一站。

直到申时一刻,清宁才起了床。

她这一动身,耳房的丫鬟便听见了动静,清宁带着香茗过来伺候。

苏雨曦看到清宁等人进了屋,也要跟着进去,让清宁拦着,“王妃还未召见,苏小姐可不要不懂规矩。”

“本小姐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王妃也该醒了吧!”苏雨曦红着眼,冷得手脚都僵了,故而刻意将动静弄得大一些。

总归,她要想法子见一面苏妘才行。

“王妃见不见,还轮不到你来安排!”清宁喝斥着,她可是王府的人,这将军府的小姐怕不是想在王府耍威风?

还真是‘虎父无犬女’?

“清宁……”苏妘穿戴整齐出来,看到苏雨曦之后淡漠的笑了一下,与清宁道:“清宁,烦你去厨房盯着,等会儿王爷还要来用膳。”

清宁知她要与苏雨曦谈话,便带着下人,连翠珠也一同给拉了出去。

房门关上。

苏雨曦神情微微一晃,苏妘的眼神又冷又钝,她到底想干嘛?

正想着,苏妘就坐在了圆桌旁,看着她冷道:“说吧,今儿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姐姐,祖母的安神香已经没了,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取一些回去……”

“没了就没了呀。”苏妘打断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雨曦一愣,诧异道:“姐姐,你怎么会这么冷漠,那可是咱们的亲祖母,你不是最关心她的吗?”

“关心她?”

苏妘呵笑着,“苏家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我为何要关心他们?从今往后,我和苏家再无任何关系!”

“你怎么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苏雨曦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苏妘,“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从前我就是太傻,才给你们当垫脚石!说我大逆不道?

你不愿意嫁给淮南王,所有人都疼你,让我嫁过来,可有将我当做家人?”

苏雨曦:“……”

“我,可是,世子爷他喜欢的是我,只有我才能让咱们苏家长盛不衰,咱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吗?”

苏妘气笑了。

“他喜欢你?”那当初他对自己的好都算什么?

她越发的厌恶破书的作者了,什么垃圾都能当主角吗?

就这样虚伪、骗女人的男人,竟然是男主,最后还当了皇帝?

恶心!

“是啊,世子爷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为了咱们苏家,我只能听爹娘的安排呀。”

苏妘笑倒了一杯茶,抿了两口,才幽幽道:“也不知道萧御听见你这么说,会不会你的生气啊。”

“你……”苏雨曦气急,脸都瘪红了,现如今,苏妘怎么油盐不进了?

“总之,安神香也好,伤药也罢,我制的药,从今往后断不会再进将军府的大门了!”苏妘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把玩的杯盏,神色冷漠的看向苏雨曦,“请回吧!”


知罪?

知什么罪?

他不过是想听她说,王妃对他如何认真,她倒好,吓得脸都白了。

无奈一叹,抬手让清宁起身了。

清宁好歹也是府里跟着萧陆声挺久的人,怎会不知道萧陆声想听什么?

可她也知道,王爷是个生性多疑的人。

更是一个从不心软、手软的人。

萧陆声见她这样,直言道:“你且说,王妃如何认真的?”

清宁道:“王妃刚与王爷成亲那几日,都会念着王爷。

这几日,更是天天都埋首梨落院里,亲自熬药,试药,总也会念着王爷。

院里的腊梅开了,王妃剪了也让奴婢给王爷的书房送一瓶来,奴婢便觉得王妃挺关心王爷的。”

萧陆声看着被放在案上的黄色腊梅,沉声道:“王妃今晚还要在梨落院安置吗?”

“王妃没提,”但想着王妃让下人在梨落院主屋都铺了床铺,又在梨落院住了好几日,继续道:“应该是的。”

说完,清宁忽然觉得,王爷这是不满王妃常驻梨落院?

他呵呵一声,果然对他关心备至,关心到连主院都不回了。

萧陆声挥了挥手,“下去吧。”

莫说清宁这些丫鬟了。

就是他,也看不清苏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清宁回到梨落院时,苏妘拉着香茗,以及另外两个丫鬟,两名太监在院子里撵药。

她走过去给苏妘行礼,苏妘问道:“王爷可在书房?”

清宁点头,“在的。”

“腊梅,王爷——他喜欢吗?”

“喜欢——吧。”应该是喜欢的吧,否则,依着王爷的脾性,早让扔了。

喜欢——吧。

苏妘觉得,她这个回答有些不确定。

于是问道:“王爷可还说旁的什么了吗?”

清宁道:“王爷倒是问了王妃,今晚是不是还在梨落院安置。”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问这些事情?

虽然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实际上,同床共枕,两人也是清清白白的。

看清宁那双探究的眸光,苏妘微微一笑,“等会儿看。”

他都在书房睡,她回主院去做什么?

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药房里将药膏制出来。

入夜之后。

清宁刚去膳房将饭菜端上主屋的餐桌,就听见车轱辘声,回头便看到疏影推着王爷来了。

“王妃,王爷来了。”

苏妘正在净手,闻言,连忙出去相迎。

萧陆声一脸沉静,挥手间,便让人都起来,随后进了梨落院的主屋。

这梨落院的主屋虽比不上主院那般宽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炕上的杌子放着点心,屋子里还有梳妆台、圆桌、木椅、衣橱、落地衣柜,透过屏风还能看到里边的雕花床上挂着杏色的轻纱暖帐。

看到这些,萧陆声的心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被鱼刺卡在喉咙似,吞不去,吐不出来。

饭后。

苏妘看萧陆声还没有要走的迹象,于是问道:“王爷,今夜在何处安置?”

萧陆声似不在意的道:“王妃是在赶本王?”

“怎么会?”她连连摆手,“妾身只是问王爷,好安排。”

“如何安排?”

“我……”

“王妃,别忘了,王府虽只有你一个女眷,母妃却也看着的。”

“我……”

萧陆声呵笑一声,“新婚夫妻,这是要分院而居?王妃可想过后果吗?”

苏妘从炕上起来,对着萧陆声福了下,“妾身疏忽,多谢王爷提醒。”

萧陆声半是喟叹,半是感慨,“你莫要误会本王便是。”

她那双好看的水眸望着萧陆声,误会什么?

“一切不过是做戏。”他给了答案。

苏妘心头一沉。

是啊,全书的大反派,怎么会因为她没逃婚,就以为人家是个好相处的人了呢?


萧陆声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王妃要本王听命于你?”

苏妘道:“非也,只是治疗上听医嘱。”旁的,她吃了豹子胆了差不多,敢让王爷听命运她。

看他不说话。

苏妘心里打鼓。

看样子他是不肯的,算了,慢慢来吧。

“行,治疗上,本王就听王妃的。”

苏妘抬眸,与之对视,显然有些讶异,但也只是一瞬间。

对着萧陆声福了下,“多谢王爷。”

谢他?

萧陆声不免觉得有趣。

有趣?

这是他四年多以来,第一次觉得人生还有有趣的一刻。

苏妘接了他手中的白玉杯子放回桌上,推着他道:“既然王爷答应了,那今日第一件事,便请王爷晒晒冬季的阳光吧。”

晒太阳……

萧陆声委实没想到。

他想拒绝,可话到了喉咙又咽了回去。

当清宁看到苏妘将萧陆声推到院子里之后,有些惊讶。

当然,一院子的丫鬟,下人都惊讶。

可是,谁敢置喙?

晒不过一两刻钟,苏妘就撑了一把伞在他头顶。

萧陆声道:“本王觉得今日晴空万里,风景很好。”心情也很好。

苏妘道:“嗯,晒太久也不好。”

“这也要听苏大夫的吗?”

“啊?”

萧陆声道:“本王不觉得晒,挺好的。”许久没这样沐浴阳光了。

这感觉很舒服。

苏妘道:“不是,可以继续。”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伤不了人。

清宁已经去膳房弄了点心和甜汤过来。

下人端了桌子到院子里,苏妘陪他坐着,然后吃点心,喝甜汤。

时不时有人来问她,这个药草怎么做,那个药草怎么做,撵得够不够碎……

萧陆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恬淡,从容的应对着,自然是一名深藏功与名的医者模样。

晚膳,两人也是一块儿吃的。

期间,萧陆声故意说手使不上劲,苏妘连忙查看。

却没发现任何问题。

但是,王爷说手动不了,就是动不了。

清宁道:“奴婢伺候王爷用膳。”

萧陆声道:“你们都出去。”

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但也都退出了主屋。

苏妘有些不理解。

萧陆声道:“既然做戏,王妃是不是该对本王好一些?”

所以伺候他用膳应该没问题吧?

苏妘抿着唇,“是,妾身领命。”

她说着起身,夹菜给萧陆声吃,但,萧陆声却靠在轮椅上,闭上了眼,

他怎么闭眼?

“王妃,可是不愿意伺候本王?”

“妾身不敢。”

想着,她便开始伺候他吃饭,不一会儿,萧陆声说,“本王想喝汤。”

苏妘一一依着他。

只是,他喝一点,就咳了起来,弄得到处都是。

苏妘忙道:“王爷莫要急,喝太急会呛着的。要是呛进肺里就不好了。”

萧陆声一怔,在漠北,少女喂他喝药时,他看不见,心急了些,被呛了,她说:“公子莫要急,喝太急会呛着的,要是呛进肺里就不好了。”

“本王刚刚闭着眼,没注意。”萧陆声淡淡的说。

在漠北时,他说的是,“我眼睛看不见,没注意。”

那少女说:“没事,慢慢来。”

这会儿,苏妘说,“没事,妾身慢慢喂。”

虽然声音有一些变了,可是,那种语调,还有身上的药香味是一样的。

男人睁开眼,看着苏妘,眸光变得更柔和了些。

苏妘凝视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王爷?”

萧陆声接了碗,“本王自己来吧。”

“是。”

饭后,萧陆声在看一本杂谈。

苏妘则在看医书,特别的认真!

直到疏影前来,说是有事禀报。

萧陆声指了一旁的厢房道:“王妃既然喜欢这梨落院,便将那间辟出来,与本王做书房吧。”

“啊?”他不是有书房?


两人走得近一些,这才与端贵妃行礼。

端贵妃笑着放下了经书,抬手,“都免礼。”

“谢母妃。”

看那苏妘,起身后,手就搭在萧陆声的轮椅上,倒是看不出她有没有嫌弃儿子。

那一张昳丽小脸,也不知道是来的路上让风雪吹狠了,脸颊绯红,像个瓷娃娃一样。

难怪,能让儿子刮目相看。

端贵妃赐座,随即让桂嬷嬷端了小厨房做的糕点来。

“前两日,你父皇还在问,什么时候带着新媳妇来宫里,不想今天就来了。”端贵妃笑着说。

苏妘起身行了个礼,“让父皇,母妃记挂了。”

萧陆声只说是这几日风雪太大,所以耽搁了。

至于苏妘受伤一事,也就没提。

但,萧陆声知道,他府中的事情,十有八件端贵妃都是知情的。

否则,他也不会天天回主屋和苏妘同床共枕。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动了几次欲念,忍得有些难受。

桂嬷嬷带着宫人奉茶、点心进来,摆放整齐之后,就让人去勤政殿候着,只要皇帝一下朝,就去禀报一声。

闲话几句家常,吃茶点心,端贵妃都在端详。

苏妘长相好,性子似乎也不错,关键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儿子,似乎对儿子很是关怀?

这女人之前和平南王世子青梅竹马,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若儿子还和之前那样玉树临风的样子,她还能信几分。

现在……

儿子满脸的疤,面目可憎,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么漂亮的女人,又对儿子这般好,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攻下吧。

想起已逝的皇后姐姐,曾经京城的第一美人,她是如何将皇帝骗的团团转,迄今为止都还不曾相忘……

端贵妃心中就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怨恨。

“母妃可哪儿不舒服?”萧陆声吃着茶,发现端贵妃脸色不大好。

“啊?”意识到失态,端贵妃面带笑意,“无事,往后多来母妃宫中转转。”皇帝唯一的儿子,不是太子……

想着,端贵妃心头就难受!

皇帝也下了诏书,民间大夫也请了无数,就是没人能治好儿子的腿和脸。

近日,那些讨厌的臣子,又闹着让皇帝过继旁支的人。

亦或是让封平西王萧镇南为皇太弟!

皇帝正值壮年,即便她不能生了,皇帝未必就不能啊!

只要找个肚子,生下皇子,将来也能保淮南王一生平安啊。

萧陆声颔首,“是。”

母妃是何等傲娇的人,他何尝不知?

如今,他成了个废人,母妃怕是日日都在担心他们将来的日子吧。

放眼皇族。

唯有得父皇信任的平西王萧镇南一家会成为下一任皇位继承人吧。

可,他被亲信背叛,查了这么多年,平西王萧镇南的嫌疑最大,若真是他,叫他如何甘心?

他是毁容了,腿也毁了,可脑子没坏,手也还是好的,怎么不能坐那个位置呢?

外间,已经传来皇帝驾临的呼声。

屋里的人纷纷起身相迎。

一身明黄色的皇帝,连朝服都还未更换,就直接过来了。

看到萧陆声那张脸,他的心又疼,又遗憾。

视线挪到苏妘身上时,倒是被这姑娘身上不俗的气质和容颜给震撼了下。

原本,他以为镇远将军府不受宠的大小姐,可能是因为容貌、气质都不佳,所以才不受宠。

谁料,竟与之相反。

再看儿子,一副恬淡的模样,他能将人带进宫来,想必是中意的。

如此,他倒是要思量思量了。

“都起来,今儿是家宴,都不用太客气。”

这话一出,端贵妃带头起身,对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桂嬷嬷福了一下,带着多余的宫人就都出去了。

苏妘一直低着头。

她还不太敢直视天家龙颜。

起身后,才余光看到,皇帝身材高大,坐在那儿,不过是拿一杯茶水喝,举手投足看着倒也随和。

可,若看他神色,真真是不怒自威的模样。

不多会儿,桂嬷嬷和启祥宫总管太监余盛带着宫人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在一旁的餐厅摆了饭菜。

苏妘瞄了一眼,不过眨眼间,便满满一桌的珍馐美味。

想着自己是替嫁的,若皇帝知晓,她当如何是好?

不想不觉得,一想,她紧张的额头都冒了些冷汗。

萧陆声似发现她的紧张,给她递了一个橘子,“王妃要吃点餐前水果吗?”

苏妘抬眸,与轮椅上的人对视上,随即接了橘子在手心,“妾身谢过王爷。”

他趁机握住女人的手,细声道:“别怕。”

别怕……

他让她别怕。

只有她看得见,此刻的萧陆声那双眸子有多真诚。

她抿着唇点了头。

果然,用膳时,萧陆声一会儿指使布菜宫女给她夹这个菜,那个菜,她倒是不怕了,却在皇帝和端贵妃几次对视中,越发的尴尬。

好不容易熬过去,与皇帝,端贵妃告辞,她才舒了一口气。

启祥宫中。

皇帝漱了口,洗把手,将帕子丢在盆中,与端贵妃道:“老四似乎对这个王妃很满意。”

萧陆声前头有过几个皇子,可惜夭折了。

还有几位皇姐,不计出嫁的,还有两位公主在闺中。

端贵妃道:“就是不知道她甘不甘心。”

“甘心不甘心?”皇帝冷哼一声,出了餐厅,“朕的儿子,她敢什么不甘心?”倒是苏鸿鹏胆大包天!

端贵妃笑着,与皇帝左右坐着,说道:“前几日,臣妾听闻平遥王又捅了篓子。”

皇帝不解她为何忽然提及这个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的皇族旁系子孙来。

端贵妃解释道:“皇族子嗣本就凋零,让他一天胡来,倒不如给他找个女人,管一管,也不至于这样,还侮了皇族的名声。

她母妃曾与我闺中就认识,托我向皇帝要个赐婚来着。”

“既然如此,那就赐吧。”

端贵妃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她还在寻中意的姑娘,若是寻着了,还请皇上与他赐婚。”

皇帝呵一声:“赐婚而已,端看是何人家的姑娘,平遥王虽不争气,也不能马虎。”只是,爱妃忽然做红娘,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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