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纪家人不止一次想要害她,但是碍于厉见深在海城的势力越来越大,让他们忌惮不已,所以动手的方式一次比一次卑鄙下流!
一周前,纪窈把车借给了朋友开,结果刹车失灵,出了车祸!
纪窈调取监控发现,有人在她的车上动了手脚。
她怒不可遏,这才回到纪家质问。
纪景儒没承认也没否认,只从牙关里挤出个笑,阴沉沉地望着她:“你倒是命大。”
“纪景儒,你还有一丁点人性吗!”纪窈气得浑身发抖,“这种事你也敢做?”
虎毒,尚不食子!
“别说那些没用的。”纪景儒冷笑,“你最好祈祷厉见深不会有一天厌倦你,纪窈。如果没有厉见深的庇护,我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纪窈也笑了。
她看着纪景儒,发现已经没办法把记忆中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和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中年人重合在一起。
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再也不认识了。
纪窈闭了闭眼。
感受着血液倒流回心头三寸,渐渐凉透。
她决不能让纪家人得逞。
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属于母亲的一切夺回来!
……
纪窈打车回到棕榈湾,她和厉见深的“婚房”,疲惫地瘫在沙发里。
腿上阵阵发痛,应该是被纪薇薇推倒的时候磕伤了,纪窈也没心思去看。
忽然,耳畔传来一道低沉嘲弄的嗓音:“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厉太太?你平常就是这么在家里做贤内助的,嗯?”
纪窈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抬眼就对上了厉见深的脸。
这是一张英俊到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五官线条凌厉陡峭,眉眼是东方人不常见的深邃,和他这个人一样,她从来没看懂过。
男人看向她扔在沙发上的背包,几张纸已经露出了页眉,好像是一份文件。
他眸光一深,“那是什么?”
“没什么!”纪窈心头猛跳,趁他没看清楚,慌忙塞了回去。
是离婚协议。
一个月前,听说沈曼白和厉见深旧情复燃以后,她就拟好了这份协议。
厉见深和她虽然是患难夫妻,但对她没什么真感情。
他的心,一直在沈曼白身上。
“见深,”纪窈注意到他领子边有一抹淡淡的口红印,心里的荒唐感突然再也忍不住,她想了想,把那份协议重新抽了出来,“我认真地考虑过了,我们……”
刚说到一半,耳畔就响起了纪景儒的威胁:【你最好祈祷厉见深不会有一天厌倦你,纪窈。如果没有厉见深的庇护,我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话音猛地顿住。
没了厉见深这棵大树,她要如何跟纪景儒那个人渣抗衡?
“有事要说?”男人抬眉望向她。
“不……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协议在纪窈手里被卷成了一团,到底没能递出去。
男人看了她片刻,点了根烟:“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说说我的。”
他扔下打火机,淡淡道:“纪窈,我们离婚吧。”
“什么?”
纪窈一震,烟雾模糊了厉见深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也让她几乎没听清他说了句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男人缓慢而郑重地重复。
慢到,不给她一点退避的机会。
纪窈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半晌,她才说:“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