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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的小痞妃

半斤酥肉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明王褚鉴权势滔天,无所不能,是谁都想攀上的一颗高枝,陆家想把女儿陆千嫁到明王府做王妃。她本人不这样认为,与其被困在王府后院之中,失去自由,不如一个人闯荡江湖,逍遥自在的度过一生。于是,陆千跑路了,她准备过自己逍遥正在的小日子。初来乍到的她不知江湖险恶,还阴差阳错,邂逅了明王褚鉴,两个人一起查案,闯荡江湖的故事就此开启!

主角:陆千,褚鉴   更新:2022-07-16 06: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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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千,褚鉴的武侠仙侠小说《明王的小痞妃》,由网络作家“半斤酥肉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王褚鉴权势滔天,无所不能,是谁都想攀上的一颗高枝,陆家想把女儿陆千嫁到明王府做王妃。她本人不这样认为,与其被困在王府后院之中,失去自由,不如一个人闯荡江湖,逍遥自在的度过一生。于是,陆千跑路了,她准备过自己逍遥正在的小日子。初来乍到的她不知江湖险恶,还阴差阳错,邂逅了明王褚鉴,两个人一起查案,闯荡江湖的故事就此开启!

《明王的小痞妃》精彩片段

 历元十五年,谷雨。

虽已入春,北方的天气却依旧带着逼人的寒气。

卯时初至,城郊。

乘着浓雾赶去城里做生意的人,纷纷在城门两边停住脚,依照守军的指示拿出公验。

大路正中走着一高一矮两名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

矮个子面容姣好,身形清瘦,约莫有十七八岁。

左边的男子二十出头,身高七尺有余,剑眉星目,怀抱一把无鞘长剑。

距城门口三四百米,二人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石墩子坐下,翘首去看,见官道上熙熙攘攘都是等着进城的人。

高个子男人将长剑倒握藏至身后,道:“猎狗的鼻子再灵,也轻易不敢把脚踏进这里。”

嘴上如是说着,他的眼睛却定在也要入城的几个女子身上。

旁边的矮个子男人见状,鄙视的剜了他一眼,侧身挡住他的视线,逼问:“如今已到幽町地界,庄师叔跟了我一路,总该说说缘由。”

庄丘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望向矮个子男人,长长的叹一口气,神情竟有些伤感:“师嫂白给了你一张脸……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可爱模样。”

陆千语塞:“……”

庄丘再次佯叹一口气:“关雎山遇伏,你受了伤,师叔不放心你独自去京都。”

陆千瞅他一眼:“他们的目标是你,受你所累,我还活着已然不错。”

庄丘捂着胸口,已有些哀哀欲绝:“所以你是在埋怨师叔咯?”

陆千十分认真的点头:“嗯。”既提到这事,她又道,“关雎山神邝门的五当家实力不俗,又长得一副好相貌,师叔素爱美人,她也有意娶师叔你做她的第十一任夫君,师叔为何拒绝?”

庄丘几欲吐血,抱紧怀中长剑,勉强撑着口气道:“你长于车阳,鲜少在江湖走动,也难怪不知神邝门‘一叶穿喉焰五娘’是个男人。”

“……!”只因太过惊讶,以至于忘了做出反应。陆千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不免有些好奇,问道:“师叔怎么惹上他的?”

庄丘苦笑:“找他比剑。”

陆千不解:“关雎山一战,我瞧着那焰五娘用的兵器是专人打造的玄铁竹叶镖,师叔要与他如何比试?”

庄丘叹气:“江湖传闻焰五娘除独门竹叶暗器外,袖中另藏有一剑,是他真正的杀招。那日与他比试,我断他一臂,他也未曾出剑。”

陆千更为不解:“他为何不出剑?”

“他袖中无剑,又如何出剑?”

“传言有误?”

庄丘咬牙恨恨道:“何止有误,传言也未说他有断.袖.之.癖。”

“哦~~”陆千嘴角微挑,戏谑地看着庄丘,话锋却陡然一转,“如此,关雎山一战,我倒无辜做了师叔的肉盾。现下焰五娘看上了你,所以必然会将我视作情敌欲除之而后快咯!”

庄丘讪讪一笑,心虚的别开头,不说话了。

陆千冷冷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抵在庄丘肚子上:“我还想起一件事,师叔在父亲面前说什么‘明王未娶’……险些把我推到火坑里去。如此,师叔岂不欠下我两笔债。”

拨开抵在肚子上那柄威胁不大的短刃,庄丘神色微正,道:“你可知堂前雨燕?明王监国,宰相分权,天下大势的巨变就在顷刻。江湖再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陆家再强,也不过是帝王家堂前的一只燕子。”

陆千一个巧力弹开庄丘往回拨的手,复将匕首向他逼近三分,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师叔既晓堂前雨燕,难道不知伴君如伴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前人之鉴,师叔岂会不知?”

庄丘听的头皮都要裂开了,忙偏头躲开陆千的视线,这小祸害比针尖还利的目光刺得他浑身骨头隐隐作痛。

自以为避开这个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岂料陆千手下无情,一刀划开他的衣裳,速度之快,力道之精准,竟让他都措手不及。

庄丘急忙拉住陆千的手腕,气急败坏道:“你做什么?我可是你师叔!”

“现在倒和我论起辈分来了。”

看着庄丘腰腹上那道两寸大小,形如竹叶已腐烂化脓的伤口,陆千打趣道:“啧,美色误人,前人之言果不欺我。便连师叔这等强者也能中了焰五娘的招,这事儿怎么看怎么新鲜。”

庄丘扯回衣襟遮住伤口,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江湖人若是少了快剑好酒美娇娘,江湖便不再是江湖了。”

他说的诚恳,“况且,说新鲜就是你不懂了。钱是自己的真,妻还得是他人的好。”

陆千白他一眼,收起匕首,掏出一瓶伤药扔到他身上。

“三笔债务,要还的!”

庄丘闻言大笑,逗弄她:“该还,该还,随时来取便是。你偷跑出来去看你小郎君这件事师叔定然也会守口如瓶。”

陆千冷着脸瞪了他一眼,耳朵却红通通的。

懒得搭理这个自称‘风流剑客’的师叔,索性去听周围人扯着天南地北的闲话。

趁着等待的时间,排起长龙的商贩纷纷卸下肩头的重担。

接近尾端的地方,身着深灰色粗布麻衣,肩挑货郎担,长得十分精壮的男子伸长脖子望了望前面,又转过头看后面。

在他后面的是个身着土黄色麻布粗衣,挑着两筐蔬果的庄稼汉。

货郎往城门的方向指了指,问庄稼汉:“城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庄稼汉小声道:“怕是又死了人……郡守下令严查,尤其是带着兵器的人。”说话的时候,眼神自然瞟向了陆千庄丘两人。

“死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货郎的语气里满是不安,脸上还带着唯恐横祸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惊恐。

走街串巷叫卖的人,最怕的就是到不太平的地方。

庄稼汉脸上也尽是害怕之色,叹气道:“几个月来已有四桩案子悬着,再有就是第五桩了。”

听到已经有四个人遇害,货郎本就悬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对这趟叫卖充满担忧。

“连续凶杀……官差老爷还没有查到是谁?”

庄稼汉压低声音:“我听说那凶手闯入衙门杀了人,官差老爷个个都吓破了胆,根本没有看清楚凶手长什么样子,往哪儿查?”

货郎一听,正犹疑着要不要进城时,庄稼汉倒像是拉开了话匣子,自顾自说道:“就在昨儿个正午,我卖完了东西要出城,见到有驻军进城,听人说是官差老爷们怕了,只能让军爷来接手。”

“闯入衙门里杀人?死的是公家的人吗?”

“这倒是没听说,只听说郡守大人当时也在衙门里。被刺杀的人里面有郡守大人的客卿。能做郡守大人的客卿,只怕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如此说来,这杀手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两个人聊得正起劲,巡查的卫军到了他们近前,庄稼汉忙抓紧手中的担子,不敢再多言,货郎也赶紧挑着自己的东西过了公验进城去。

陆千从石墩子上站起身,昂头挺胸站的笔直,长呼口气说:“看来要忙一阵子了。”

庄丘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很累的样子:“忙点好,忙点好,年轻人就是要忙一点,不然老年人的腰包怎么会鼓囊囊的。钱包不鼓囊囊的,姑娘们可不愿意搭理。”

陆千白眼瞪他:“为老不尊。”

庄丘站起身来,眯起眼睛说:“江湖可不会讲究这些,谁的剑快谁就有理”

陆千对此也深以为然,但是现在她的肚子饿了,她要吃饭。

双手交叉绕在后脑勺,打着呵欠叫庄丘:“走吧,先去吃早饭。”

“那早饭我们吃什么?”

“鸡蛋面。”

“可以换一种不?”

“鸡蛋面”

“那……”

“鸡蛋面”

庄丘面带微笑:“好的。”

刚进城,两人就朝最近的一个街边小摊直奔过去,点了两碗鸡蛋面,还是只放葱花不放鸡蛋的那种。

支摊的是个妇人,一身青布衣裳打扮,闻言一愣,忍不住侧身扫过两人。

见矮个子的小子墨冠束发,一身劲装干净利落,清瘦的背脊挺得笔直。另一个人懒散地斜坐在凳子上,面容俊逸,一把长剑握在手中。

妇人在这里支摊子,南来北往的客人见过不少,但这两个客人却着实让她觉得怪异。

心下略过一番计较,到底手脚麻利地把面下好,唤过只到她腰腹高的儿子把面端给客人。

陆千接过自己的一碗,扬脸朝小孩一笑,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又温柔的大哥哥,小孩顿时红着脸蛋跑掉了。

吃个早饭要不了多长时间,陆千吃好时,就瞅见庄丘眼里带笑,杵着个下巴看他。

陆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端着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道:“有事说事。”

庄丘笑眯着眼:“忘了和你说,咱们没钱了。”

陆千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忙拿起包袱查看,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个空空如也的钱袋子,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然后立刻想到钱去了哪里,她把包袱扔到庄丘面前,笑了:

“师叔,我放在包袱里的三百两银子哪去了?”

庄丘自觉自己是个老实人,所以就老实的回答:“去吃酒的时候见卖酒的姑娘穿的单薄,就给了些买衣服的银子,哪知一个姑娘要二十两银子,三百两银子也实在是拙荆见肘。”

陆千闻言,稚白的小脸不免浮起些许红晕,攥紧了拳头,怒声质问庄丘:“这才刚到京都,没有钱要怎么活下去?”

庄丘道:“江湖人,有手里的兵器,哪有活不下去的说法。”

陆千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叫他:“那就劳烦师叔把面钱结了。”

庄丘在钱袋子里找了半天,却只找到八个铜板,一碗面五个铜板,还差两个铜板。

他叫陆千:“找找,总能找到两个铜板的。”

陆千撇开头:“哼!”

把庄丘的长剑横在桌子上,她喊来老板娘:“我等近日手中拮据,就把这剑压给你做面钱,你看可以吗?”

老板娘哪里敢接,连忙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两位客人只管走就是了,等有了银子再来付给小妇人也不迟。”

陆千略做思量,同老板娘说:“哪有吃饭不给钱的道理,老板娘若是觉得这剑煞气太重,就让我这叔叔留下来干些粗活,可不要亏了你的生意。”

庄丘也应承着说:“我这侄儿说得有理,我等行走江湖,讲的是一个身行端正,哪有亏你一碗面钱的道理。”

老板娘一脸为难:“这……”

陆千截过她的话:“老板娘切勿推辞,我这叔叔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让人知道他吃了你的面不给钱,只怕以后就要名声扫地了。”

老板娘望向庄丘,后者如是点头,见推脱不过,倒也只能答应了。

陆千站起身来,朝庄丘拱手:“那侄儿便在此与叔叔暂别了。”

话音才落,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包袱逃也似的跑走了。

庄丘望着逃跑的陆千,眼里腾起一股笑意,轻喃:“小丫头心思倒不少。”

老板娘摊开的手里还放着五个铜板,看着已经走远的少年,又转过头望着眼前这个长得很是英俊却让人莫名觉得压抑的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庄丘从腰间摸出一支珠钗递给老板娘:“你看这物件可抵得上五文钱?”

老板娘的手刚要去接,又赶紧缩了回来,眼睛盯着庄丘手里的珠钗,惶恐道:“公子说笑了,就是我这摊儿,也值不得这珠钗上刮下来的一点粉末儿。”

珠钗夹在庄丘食指和中指间。他手上稍一用劲,珠钗便飞到老板娘头上稳稳当当的插着。

庄丘道:“英雄当喝最烈的酒,美人当戴最贵的钗,这只钗戴在老板娘头上才真的是价值连城。”

老板娘羞红了脸,沉浸已久的心竟泛起了涟漪。别过脸去问庄丘:“公子可还要吃点什么?”

庄丘回答:“还是留着,留待饥渴之时。”

老板娘道:“小妇人随时恭候公子。”

说完,她侧耳聆听,却一点回音也没有。老板娘回过身来,只见到空荡荡的桌椅。举目四望,却连庄丘的影子也没有寻到。


 昨夜下了场雨,现在空气里还满是黄土的味道。

今晨太阳还未破开最后一道云层,林间的鸟雀却已热闹起来。

位处幽町城西南方向的五湖四海客栈却比这林间觅食的鸟儿更加热闹。

只因天南地北闯荡的人都爱到这处歇脚吃饭。此时客栈里的吵闹声已经盖过店小二的吆喝声。

与这热闹毫不相干的角落里坐着两个安静的人。

一个黑衣干练,一个红衣胜火。

一个瘦弱矮小,一个精壮高大。

但两人无疑都是让人舍不得挪开半点眼睛的美人。

可绕是如此“美人”,客栈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视线落在这两人身上。

“这幽町当真是块风水宝地。”说话的公子哥呷了一口茶,透过粗制的竹帘看了一眼楼下的红衣人,眼里满是不屑,“瞧瞧!连封山不出的神邝门也闻着香味找来了。”

年轻公子哥身后站着的中年大汉也颇为意外地道:“神邝门一向鲜少与江湖交往,近几年更是紧闭山门。焰五娘偏偏这时候来五湖四海客栈,莫不是江湖中出了什么大事?”

“哼,无非是一群莽夫争勇斗狠罢了。”公子哥摇着折扇,语气骄横。

大汉应承一句,以一个保护的姿势站在公子哥身后,没有多话。

公子哥兀自一边品茶,一边欣赏起楼下的无限“风光”。

楼下,陆千双手捧着一碗热汤在喝,她喝的很仔细,很虔诚。她的对面,坐着神邝门五当家“一叶穿喉”焰五娘。

焰五娘没有喝汤,他喝的是酒,而且是五湖四海客栈典藏的最烈的酒。一碗接一碗,他已经喝了八碗酒。

陆千也已喝好热汤,吃完早饭。

抱胸斜靠在身后的墙上,她问坐在对面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焰当家的鼻子一向都这么灵吗?”

焰五娘喝下最后一碗酒,抬眼看着陆千回道:“也有不灵的时候。”

陆千问:“什么时候不灵?”

“杀人的时候。”焰五娘顿了顿,对此十分烦恼,“我不喜欢血的味道,因为它总会掩盖其他的味道。”

陆千来了点兴致,挑眉道:“譬如?”

焰五娘狭长的狐狸眼放肆地盯着陆千胸前,邪笑道:“譬如……姑娘身上又甜又魅的女儿香。”

陆千也笑了,她一笑,脸颊上就会出现两个圆圆的酒窝。里面好似装进世间所有的温柔,与之前的冷若冰霜形成强烈反差,让人想要沉迷进去。

她倾身靠近焰五娘,声音淡淡的说:“焰当家的鼻子最好还是不要太灵,有些香,不甜也不魅,反而藏着剧毒。”

焰五娘哈哈大笑,再度端起一碗酒狂饮下肚,狂声道:“恰巧我这人浑身是胆,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想要去试上一试。”

说话的同时,眼神也越发危险的盯在陆千身上。誓要找出她身上不同于别的女人的东西那般,极具侵略性。

陆千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焰五娘裸.露的视线让她感到生理上的强烈不适。

忍着胃部的那阵不适,陆千扯起嘴角,再次发问:“跑到你神邝门闹事,打伤你的人是庄丘,焰当家不去找他,反倒跟着我做什么?”

陆千的笑靥落在焰五娘眼里,有一瞬间竟教他这个“美人”也看得痴了,但很快他便收敛起心神,若无其事的道:

“我鼻子再灵,也不一定能找到江湖人称“一剑三千式”的庄丘,但我知道,跟着你,他绝对会出现。”

陆千摇头,十分肯定道:“他绝不会出现。庄丘出现的地方必定有美娇娘与剑。我既不是美娇娘,手中的剑也不锋利。”

看着眼前这个大麻烦,陆千在心里暗暗唾弃了庄丘一把,决定祸水东引。

“焰当家要找到庄丘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

焰五娘面色一动,忙追问:“庄丘在哪儿?”

陆千缓缓道:“庄丘虽声名在外,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俗人。他生平最爱两样东西,美人与剑。”

焰五娘眉头微皱,显然是不想听多余的废话,刚要开口,陆千示意他稍安勿躁,才接着道:

“焰当家要找到他,不妨去显承国最大美人最多的勾栏院,他定然在那里。或者,你也可以邀请到显承国最顶尖的剑客,到时便是他来找你了。”

焰五娘闻言拊掌大笑:“听闻陆家有一姑娘,生得二八年华,长得貌美如花,袖藏双剑,身轻如燕,出剑如烟。依我看,还得再加上‘狡猾如狐,卖叔求全’八字才算全面。”

陆千摇头否定道:“焰当家这话我不爱听。侄女有难,做叔叔的总不能不管吧。”

“做你的叔叔,运气实在是差。”

“被你盯上,岂非运气更差?”

焰五娘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闻言更是高兴道:“就当你是在夸我罢!不过……”

焰五娘突然敛了笑意,危险地眯起狐狸眼:“不知道你的剑是不是和你的小嘴儿一样锋利?”

陆千的眸子亦陡然变亮:“那不知道焰当家的暗器与我的剑哪个更锋利?”

焰五娘气势逼人,厉声呵道:“试试便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火红的衣袍上瞬间多出七八个大小形状皆一致的破洞,很快他的红衣变得更红。

他身前的桌子亦应声裂成几大块,碗碟酒坛碎了一地。惊起满堂客。

霎时堂内尖叫声此起彼伏,跑的跑,躲的躲,看戏的看戏。

却都又如同事先商量过的那般,一致给两人留出堂中央那块大大的空地。方便两人施展拳脚。

陆千左手正握着一把形如匕首的短剑,她身后的墙壁上已然多出十多个鸟蛋大小的穿孔,刚好接纳进来今晨的第一缕阳光。

盯着焰五娘流血的脸和身上的破洞,陆千脸上的笑容依旧:“焰当家认为我的剑和你的暗器哪个更利?”

焰五娘食指与中指间同样夹紧一枚竹叶镖,他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狐狸眼同样落在陆千的右臂上。

三枚竹叶镖已没入血肉,黑衣渗血,滴落在地,很快又被地上的灰尘掩埋干净。


 两人交手仅在呼吸之间,便已经一伤一残。

焰五娘已经收起脸上的轻视,再看向陆千时多了几分谨慎。

“你的剑很利,但火候差了点。而且你的剑法却不是陆家三十六式剑法中的任何一式……”

陆千讥诮一笑,截断他的话:“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陆家的外门招式足够了。”

陆千话里的讽刺意味十足,焰五娘竟也不生气,脸上又聚拢起一抹笑,意味不明道:

“我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尤物。”

陆千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她的神情却变得更加冷静,眼神更加锐利。

“杀你,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焰五娘听罢,十分赞同的点头。

无视身上流血的伤口,焰五娘道:“你很聪明,可惜你还杀不了我。你说的方法也确实管用,但是太麻烦。我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所以杀了你,等着庄丘自己送上门来,才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语毕,六枚竹叶镖已快如急电般破空飞出,仿佛六股交叉缠绕的银丝,瞬息间又变成十二股拇指粗细的银线,扭曲撕扯着陆千所在的空间,齐齐朝她身体部位的各大要害射去。

陆千没有迟疑,直接抄起短剑正面迎了上去。使出一招抽丝剥茧,配合脚下千变万化的步伐,使身体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姿势左扭右拐。

那六枚竹叶镖竟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贴着她的衣物一整排齐齐钉在身后的方木柱子上。

“嘭!”一声巨响,方木柱子应声炸裂。

躲在后面看戏的几个江湖客被这股强劲的气流波及,倒在地上哀嚎打滚。

陆千眉头跟着跳了跳,庆幸自己平时练功没有偷懒。

转首对上焰五娘阴毒的笑,她迎击的动作没有停留,身子似离弦的利剑,狠狠劈向未及收势的男子。

焰五娘瞳孔微缩,盯着陆千一连贯行云流水的动作,神情变得愈发严肃。

他在找,找陆千的破绽。

然陆千没有给焰五娘多余的思考时间。

她的短剑早在焰五娘做出反应之前就已经到了他近前,可他已来不及避开要害。

此时焰五娘手中已无暗器,而陆千手中的短剑却已经刺进他的胸膛。

连问候陆千爹娘一句话的时间都来不及。

焰五娘目露惊恐地看着那柄插进胸膛的短剑,脸上血色悉数褪尽。

握着剑柄的小手看起来柔弱纤细极了,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

可偏偏这只看起来柔弱无力的小手蕴含的力量却叫他一个大男人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陆千一击命中,迅速调动全身内劲汇聚到右手。

只要刺进一寸两分,焰五娘必死无疑。

方才交手,她料定焰五娘占了上风必会轻敌。

陆千宁愿自损八百,也要故意露出破绽给焰五娘,为的就是使出现在的这一招杀招。

焰五娘自视甚高,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看在眼里。

也因为他的自负,让他陷入现在的绝境。

陆千没有给焰五娘还击的机会,趁他吃痛的当口,直接腾空跃起,双手借力把短剑往他身体里又送进了几分。

霎时,焰五娘口吐鲜血,身子不受控地朝下摔去。

伴随“咚”一声巨响,焰五娘重重砸在地上,身下地砖霎时裂开无数细纹。

然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之际,一股霸道内劲忽然从旁插入,把压在他身上的陆千直接震飞。

后者犹如断线风筝被高高抛起,重重砸向身后的酒桌,方桌受力,霎时碎了一地。

陆千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意识伴随着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逐渐模糊......

她忍不住自嘲自己的自负,把祸水往她身上引的庄丘狠狠骂了一遍,骂完后心底不禁升起一阵阵悲凉。

方才对付焰五娘她已使出最后的杀招,现在她被人一掌重伤,身子动弹不得,已无还击之力。

陆千心中满是悲愤,不甘心就这么憋屈的死在对方手上。

客栈里突然涌进一支官兵。

恍惚间,陆千感觉自己被人抓住脚腕,没等她看清这个人的脸,便彻底陷入昏迷。

众人还没有从突发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你推我攘间,官兵已经包围客栈。

打架斗殴的两人也被直接控制起来,收缴了身上利器,反剪了手拖到为首青年跟前。

随后青年身后跳出来一个扛着大刀的卫兵,他用刀鞘捅了捅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焰五娘和陆千。

凑到青年眼前,钱莱浑浊的呼吸打在青年脸上:“爷,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褚鉴嫌弃地把钱莱推开,语气平常道:“没死就带回无尽阁交给向楚生,死了就扔掉。”

钱莱看着红衣人,目光上下打量。

美人一袭红衣,朱唇似火,杨柳腰肢,即便昏迷也挡不住无尽芳华。

饶是钱莱这个见多识广的大人物也没能崩住老脸。

咧着嘴,不明意味的嘿嘿一笑。

蹲到焰五娘身边,钱莱伸出手指搭在他的颈动脉上,指腹下传来微弱的跳动,人还没死透。

转首看到旁边一身黑衣,穿着却十分讲究的陆千,待看清她的长相,钱莱眼睛又是一亮。

几个横步挪到陆千跟前,探到对方只是昏迷过去,满意地朝身后招了招手。

立刻有两个黑甲卫出现把焰五娘和陆千拖走,艳丽的血流了一地,煞是触目惊心。

褚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挪离血迹三尺远,方抬眼扫视客栈内的情况。

破碎的桌椅,惶惶不安的众人,躲在柜台后缩头缩脑的掌柜,以及被他拉着挡在身前的店小二......

褚鉴下颌微抬,钱莱授意上前。

左手提过躲在店小二后面的掌柜,右手拖着那柄刻有蛟头纹的大刀,一双精目不怒自威。

掌柜被吓得脸色发白,身子一软就要跪下:“官爷啊,小人是本本分分的良民!没犯事啊!”

钱莱嗤笑一声,拎鸡仔似的拎着他:“掌柜,你店簿上可有记录这两日来此留宿的外地人?”

掌柜脑袋瓜嗡嗡作响,裆部凉风飕飕,闻言忙道:“有的,有的,有的。小人马上去拿店簿。”

钱莱松开他:“查查三月十六到十九这几天留宿的都是哪些人?”

掌柜没了桎梏,忙四肢并用爬到柜台,翻开店簿查看起来。

钱莱回到褚鉴身边,刚好一个黑甲黑盔,手握双锏的黑面甲卫领着一队人马从后堂回到大厅。

黑面甲卫面容沉静,深锁眉头,向褚鉴躬身回禀:“爷,陈林殉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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