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喃喃道。
“亡国之君，阶下囚奴，这滋味我尝过，不好受，不如早些解脱的好。”
02大胜回朝，行军自然不慢，不过七八日就已经离开了巫都国界。
辛穆囚徒之身，可言辞神色却坦然的很，只是再如何坦然，连日行军的疲累、枷锁的捆缚都让人难掩狼狈落魄。
我冷眼旁观并不动容。
从前我心疼过，掏心掏肺地给予过，换来的是胸口一刀和一句冰冷的“我无心，你错付”。
况且这女人野草一般的生命力，毒蛇一样的心肺，全天下怕是也找不出几个。
“阿炼，晚上我的囚车可以停在你的行军帐篷外吗？”
辛穆面孔苍白，胭脂尽退，眼底泛青，嘴唇干裂蜕皮，歪倒在囚车栅栏边看着我道。
“……不可以。”
我随意撇过一眼，“别想玩花招儿，认清你现在的处境。”
“……呵呵。”
她无力地吐出一口气，“那好吧。”
如此又向北行进了月余，已经快接近云关了，过了云关天堑，就是天启。
北地的秋天总要比南方来的更早些，今天清晨凉风簌簌，属下递来一双握缰的羊皮手套。
我快马两步，又行驶在囚车旁，“头发怎么都湿了？”
辛穆闻声从膝盖里抬起头，青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世子，北地天寒，夜里霜露重嘛。”
哼，鬼话，爱说不说。
晚上军队在关外不远处扎营，预备明早过云关，守关的将领星夜前来让我去云关过夜，我推辞了。
把守将送出营地，返回的途中忽闻一阵喧哗和水流声，我便向着人声最盛处走去。
在看见那熟悉的囚车和囚车里的一抹白时，我僵住了身形、顿住了脚步。
一名士兵正将木桶中的水不断地泼到车内的一团人形上，接着便是周围一圈兵将的奚落、嘲讽和不堪地垂涎。
辛穆不言也不动，只蜷缩在囚车的一角，将脸深深埋进膝间，再用双臂围住，不像死，但也不像生。
白色单衣浸了水，紧紧贴合着身体，显出的景致是这男儿军营中不可多见的艳色。
我无意识走近了些，走到了灯火低下，士兵的嬉笑声顿时滞住了。
似有所感，辛穆抬起了头，与我四目对视。
眸光微动。
03木屏风后传来的“哗哗”水声让人不由有些焦热，也愈发觉得喉中干渴。
我端起桌上的冷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