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曾是皇后的洗脚婢。
父皇忽然招我娘侍寝，回来后她将我抱在怀里痛哭。
次日一早。
我娘躺在床上已经凉透了。
三日后，哥哥被过到了皇后的名下。
娘生辰那日，父皇下午翻了她的牌子。
下学后，哥哥拉着我进了内屋，非要问我给娘准备了什么。
我不情不愿地拿出自己绣好的帕子，他指着上面的天鹅笑的前俯后仰，响亮的嘲笑声传遍了整个祥秀轩。
“你这是个……”他拧着看了半天，也没说出是个什么。
“你给娘亲送什么？”
我满心不服气，气鼓鼓地指着帕子，“分明是个天鹅，你眼睛不好使！”
哥哥拿出一个精致的香袋晃啊晃。
“这是外面的夫人们最喜欢的香袋，娘亲一定也喜欢。”
话虽如此说，我们却都有些沮丧，娘亲侍寝，就代表今晚不能回来了。
果然，直到哥哥被随身太监催促着离开，娘亲也没出现。
我抱着香袋和帕子正要睡下，门口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有人冲了进来。
看到熟悉的身影，我又惊又喜。
“娘亲！”
不等我将礼物送出去，娘亲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要将我揉碎般。
有什么东西滑在我的脸上，顺势流进我的口中，我抿了抿，是咸的。
娘亲哭了？
我心中惶然，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我睡过去后，依旧紧紧地抓着娘亲的衣角，生怕她离我远去。
次日一早，我的房门被撞开。
宫女春柳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往前走了两步便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泣不成调。
她从未这般失魂落魄，“公主，溪嫔娘娘……去了。”
我今年五岁，哥哥也才九岁。
可世事难料。
突然。
我们就没了娘亲。
我去看娘亲的时候，她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圆瞪。
我安抚似的拍了拍抱着我的宫女。
“你别抖了，我都没法好好看娘亲了。”
她却泪流满脸，“是公主在发抖。”
我撇了撇嘴不信她的话，探着身子想去拉娘亲的手，但因为胳膊短怎么也够不着。
半年前，四公主的娘亲就没了。
她哭的可伤心了。
哦。
我身边的这些宫女们也在哗哗掉眼泪，于是我用力眨眼，只觉得眼睛酸的难受。
“大概是昨天晚上哭多了，今天就哭不出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