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开始补那两笔随意的涂鸦。
那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那个被爷爷抱在怀里画画的午后。
爷爷看着我两笔涂鸦仰着头笑，接着也只考虑了一会儿就开始下笔。
“纯纯你看，这边呢是一块儿石头的边缘，被你这么一涂，这块石头更奇怪了。
但是这里可以这样改。”
说着，他的手开始反勾着画出一个一个线条，然后像是在写感叹号一样，每一笔的末尾都下意识地多点一下。
这些点有的因为不怎么用力，并不出现在画布上，但有些很明显。
幼时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绘画技巧还是爷爷独有的绘画习惯。
看来，江珉也有这样的习惯。
“您看，那边有个学生在临摹您爷爷郑先生的画作呢。”
随行的一个人指向江珉的画布。
“哦?是么，我才看到。”
“郑文意先生是多少美术生的偶像啊，您爷爷的艺术成就让这群孩子奋斗都有了方向呢！”
我同对方客套了几句，就听见铃声敲响了。
但没有人走。
这在艺术院校太正常了，整日泡在画室都不稀奇的。
“下课了，齐教授估计也快回办公室了。
我们走吧。”
我这次过来，是同齐教授，就是我母亲，讨论一个画展的问题。
母亲希望她今年夏天毕业的学生生作品能放在一起举办一次画展，而我刚好有几家画廊。
“你们先过去，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我就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我领您去，你这边走！”
随行的人用手比了个“请”。
我按下他过分礼节的手臂，说道：“您不用麻烦，我也是美院毕业的，这里我熟。”
那人也不慌，笑着说：“那好，那我们就先过去准备。”
我冲他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方才看见江珉出来洗画笔了，这会儿就在洗手间外面的水池前。
“你好。”
我站在他抬头看向眼前的镜子就能看见我的位置，打了声招呼。
他果然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我，又四周环顾了一圈，才小心地确认：“我?”我笑了笑：“是的。”
他把水龙头关掉，拿着洗了一半的画笔问我：“什么事?我刚才看到你在画室临摹的作品了，那是我爷爷的作品。”
他的眼睛一亮，然后又马上换成了怀疑：“你爷爷?郑倚先生是你爷爷?”我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