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婕妤笑了，眼角很媚。
小姐的眼睛是圆的，也永远不会侧着脸看别人。
代儿站出来：“禀皇后娘娘，婕妤，代儿看见桔梗上月十六，二十八，这个月初七，到婕妤殿里偷窃首饰，并且谢美人就在婕妤宫外。”
“绝无虚言。”
小姐坐不住了，她向皇后行礼，我在后面跟着跪下。
“皇后，婕妤，臣妾的侍女绝不会做出这等事。”
“臣妾以为，应当再行商议。”
洛婕妤的眼角更媚了：“会不会，一查不就知道了？”
小姐没有答话，洛婕妤就带着一行人去了。
甚至不需要告诉皇后。
皇后不会管，她不需要和一个没有母家和子嗣的女人置气。
她更不会管小姐，因为对皇后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去往清凉殿的路上，我感到不对劲。
他们，有备而来。
我的屋子里果然有洛婕妤的首饰，洛婕妤一下子打在小姐的脸上。
我看见一个五指清晰的掌印。
小姐没有哭，跪下来：“是臣妾教导侍女不当，任凭婕妤处置。”
小姐甚至没有去争一下。
因为没有用。
小姐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傍晚渐渐下起小雨。
这是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雨。
不知不觉，已经入宫三个年头了。
小姐起来的时候，踉跄了好几下，我心疼地将小姐扶起：“小姐，对不起。”
小姐的面色苍白：“叫美人，我已经不是谢家的小姐了。”
我凄凄婉婉地喊一句：“美人。”
她说：“桔梗，幸好，我还有你。”
如果我没有了小姐，小姐没有了我，那这么长的宫道，这么大的清凉殿，该怎么办呢？
我没有想过。
我抱着小姐，知道彼此不可缺少且永远存在。
小姐没有掉眼泪，我也没有。
原来久住深宫的人，是不会流泪的。
十二陛下的生辰快到了。
陛下出生在冬天，结着冰的时候。
于是在陛下生辰的这一日，洛婕妤献一曲冰上舞。
眼波流转，衣袂飘飞，眼角向上勾着—还是那个妩媚的洛婕妤。
小姐献给陛下一件冬袄。
我和小姐一起绣好，我绣最难的龙，还有大部分祥云，花草。
小姐好像绣了龙的哪只爪子?我忘了，好远好远，我记不清了。
陛下难得喝很多酒。
后来的日子里，我也学会喝酒并借酒消愁。
其实生活就像一个牢笼，锁着每个人的咽喉...
